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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怜惜
夜色渐浓,外面飘起了簌簌的雪花,温度也是一降再降。



陆宴翻身上马,夹紧马腹,扬长而去。



看管马厩的小厮躬身问杨宗,“外面不是要宵禁了吗?世子爷为何这时候出门?”



杨宗长叹了一口气道:“世子爷公务繁忙,也是别无他法。”



——



寒风呼啸,钻入袖中,等他到澄苑的时候,长安城已是应了那句——六街鼓歇行人绝,九衢茫茫空有月。



片片的雪花层层叠叠地摞在了青石板路上,陆宴的步伐急促,碾过地面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此时墨月正好用竹扫帚清扫着积雪,见陆宴来了,连忙直起身子道:“奴婢见过世子爷。”



陆宴将药递给墨月,道:“用温火煎,尽快。”随即便大步流星地进了澜月阁。



屋内烛火轻轻摇摆,屋外雪花肆意纷飞。



他推开内室的门,入眼的便是蜷在床里头的沈甄,那样娇小纤细的背影,确实可怜至极。



他坐到床边,倾身去捞她的身子。



陆宴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一缕一缕别在耳后,顺着火光看她,她的额间挂着虚虚的汗,小脸煞白,唯独身子是滚烫滚烫的。



她的嘴唇微张,好像在说些什么,可惜太哑太低,陆宴只好把头低下去。



“冷。”



她轻声呢喃。



陆宴环顾四下,发现这屋里头已是烧了四个炭盆了,即便是再加两个,只怕她也还是冷。



他垂眸凝着她,用拇指抚了抚她的小脸。



病弱的沈甄,就像是娇滴滴的一朵西府海棠,不堪风,不堪雨,亦不堪折。



陆宴给她盖了盖被子,然后对一旁守着的棠月说,“她一直都烧的这样厉害?”



“昨儿的时候还没,沈姑娘只说头晕,想睡一下。但等奴婢把晚膳端上的时候,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这会儿,已经烧昏过去了。



陆宴低头算一算,都烧上一天一夜了。不能再挺着了。



“去端盆热水来。”陆宴道。



闻言,棠月抬头看了看病入膏肓的沈甄,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是。”



今夜的天儿雾沉沉的,透过支摘窗看外头,月色都不免变得朦朦胧胧。就如同某些被遮住的情愫。



须臾之后,棠月端着盆水回来了,她浸了个帕子,对着陆宴道,“世子爷,奴婢来吧。”



陆宴起身,给她让了个位置。



棠月将被褥掀开,用手去解沈甄的衣裳。褪下中衣后,就只剩下一个素白色的肚兜。



迎面扑来的一股沁人芬芳,不禁让棠月倒吸了一口气。她伺候过不少人,但却没伺候过这样的天香国色。



她的身子是那样的白,说是欺霜赛雪也不为过。



棠月小心翼翼地用热帕子碰了碰她的手臂,温度舒适,沈甄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这娇声一出,陆宴的嘴角瞬间便平了,他本以为沈甄只对他如此,没成想,她跟谁都是如此。



接下的画面,就不由得有些香艳了。棠月一点一点擦拭她的身子,从玉足开始,由下至上。由于身上还发着热,肌肤也比平时红上了几分。



期间碰着了哪里地方,不免要发出些声音。



站在一旁的陆宴,眸色越来越深,身子僵硬,泛起了一股燥热。



他舔了舔嘴角,嗤笑出声。



行,真行。



睁开眼的时候,比谁都纯,眸色里荡漾的水珠都犹如山间清泉一般,可闭上眼睛,她就不是她了,这股白日里寻不见的娇媚,到底是藏不住了。



这边棠月正要去解沈甄的肚兜,他喉结微动,手臂上的青筋隐隐突起,似是再也忍不住一般,哑着嗓子道:“你出去吧。”



棠月怔住,连忙把帕子再放入热水中,躬身退下。



出去的时候,她吹了好一会儿风,才冷静下来。生平头一次,她居然会觉得女子的身子,竟是那样让人移不开眼,勾魂摄魄一般。



陆宴坐到她身边,狠狠地拧了拧水中的帕子,继而细致地拭了每一处,每一处他不肯让人碰的,她的地方。



也许是力道有些重,沈甄又抗拒地哼唧了一声。



再后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掌,比手里的帕子,都要更热一些,更烫一些。



当他的理智占据上风,替她穿戴好,盖上被的时候,外头的药也煎好了。



他单手拖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去舀药汁,缓缓送入她口中。



可陆宴哪里会伺候人喝药,他一勺接着一勺的喂,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沈甄自然是被呛到了。



连连咳嗽,不一会儿,眼睛跟着慢慢睁开。



恍惚间,她看清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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