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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第 35 章
推,



是不可能推的。



岐林伸手,两条胳膊就挂在对方身上, 微微使劲儿, 凑上去贴着臧南渡的耳朵笑, “我不。”



对面窗户露进来的一点儿光都零星洒在地板和床上。



还有一颗, 落在岐林的眼角。



臧南渡的脸刚好被窗外照了半截儿光, 鼻峰在明暗两边的交界中间。



男人的轮廓模糊, 但是眉眼深邃。



岐林就这么看着,摸着对方的脑袋, 一下一下,眼睛盯了很久的天花板。



才最终确认了这个事实, 臧南渡是醉的。



岐林把自己的的腿往外抽,脚尖儿都被对方压的发麻。



臧南渡凑得紧, 岐林能感觉到他从身上带来的热气。



岐林自己连带着被熏蒸一遍, 才被压下去的酒劲儿这会开始不听话地往上冒, 他先是攀上对方的后面笔直的骨沟,然后往下滑,在黑暗里笑了一声,



“曹光汉,”岐林声音有意识往上收,所以听起来格外勾痒,“你叫曹光汉。”



对方的动作停下了, 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名字。



“那我是谁?”岐林继续引导。



之后臧南渡顿了几秒, 就又带着熟悉的酒气压下来, 岐林听得出来,比刚才醉的厉害,因为臧南渡说话开始吞音了,他说了两遍,岐林才从音调里分辨出来,



闫夏冬。



他叫自己闫夏冬。



之后臧南渡甚至连动作都开始偏离他原本的性格,变得在情、爱上放肆又大胆。



就比如开始蹭在岐林额头上咯咯发笑,他规整的头发开始抖的松散,几缕蹭到岐林的鼻尖儿上,让岐林开始忍不住扭头去躲。



臧南渡在岐林嘴边儿逡巡了一圈儿,伸手摘了岐林的眼镜。



“你是闫夏冬,”臧南渡嘴里重复,像是在确认,“我的夏冬。”



岐林仰着头看着此时此刻臧南渡脸上的表情,他甚至没敢放肆呼吸。



他头一次在臧南渡脸上看见“活气”,除去刻意疏离紧绷之后,面部轮廓柔和了不少,笑起来露出半层牙白,岐林恍惚间觉得,这张脸有点儿少年气。



岐林脸上被他摸的发痒,开始自己笑起来,“你别弄我了。”



臧南渡已经没了自我,说话的逻辑乱了,夹杂着现实和虚幻,两头都挣不出来,逻辑也没有刚才进门时候的清晰,现在估计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现在岐林开始理解所谓“犯错”的含义。



入戏,对演员来说很重要。



但是深了,



对演员本身的精神摧残很大。



喝了酒的臧南渡容易被误导,掺入现实中剧本的虚幻。



陷入极端情绪的时间长了,很多事就开始分不清。



对臧南渡来说,的确不是好事。



岐林看的出来臧南渡是这种人,尤其是在沾染了酒精之后。



“曹光汉,”岐林轻轻吞咽。



他突然想做点儿坏事。



他伸手勾在臧南渡身上,自己往上贴,微哑的嗓音极致诱惑,“我现在允许你,”



“吻我。”



在曹光汉的爱情里,闫夏冬是神。



他虽然看起来是最疯狂的一个,但其实拴着他往前走的,



是闫夏冬。



之前看剧的时候,岐林就知道。



曹光汉最喜欢的,就是闫夏冬连施舍都不会给他的眼神。



他沉浸在精神被削离的爱情里,换句话说。



曹光汉享受着闫夏冬施舍的爱情。



是一种爱而不得的畸形心理。



听了话的臧南渡像是受了蛊惑,蛰伏着身子往下,两手撑着盘踞在岐林身上。



但是人虽然醉着,但是还有分寸,岐林自己尝着自己呼出来的热气,就开始有点儿喘不开,他身子朝后轻轻挪着,胳膊上就攥上一只手,力道不小,带着不可控的情绪。



对面的臧南渡辨认得模糊,像是努力想看清对方的样子。



就在对方靠近的瞬间,岐林突然转了话锋。



“我现在是谁?”岐林捧着对方的脸,第二次发问。



臧南渡突然失神,鼻尖儿已经蹭在岐林的眉间,张嘴含了热气悬在岐林上头。



虽然没回答,但是岐林突然感觉对方收敛了气势,下手变得轻柔,但距离也更近。



那是一个即将落下的吻。



充满虔诚。



“咚咚——”



“岐林?”



“臧爷睡了么?”



孙成洲猫着声音在外头敲门,声音还不敢搞太大。



门外的孙成洲自己寻思,虽然臧爷身份名望都经得起这门一开,但是牵扯岐林是北城中戏的学生,处理起来就得更谨慎。



孙成洲跟在臧南渡身边日子长,少见臧爷不明智,自己掂量了二十分钟,还是不放心得自己上来一趟。



屋里岐林看着近在眼前的臧南渡,自己撑了手起来,换了另外一条胳膊抱住臧南渡的脖子,自己将两人中间最后的空隙完全填满。



臧南渡的唇并不柔软,却很湿润。



岐林听着孙成洲在外头着急,自己见好就收,本意没想加深这个吻,他做着撤离。



但是岐林没料到对方会追吻上来。



急躁迫切。



最后岐林嘴角一痛。



沾了血腥。



岐林和臧南渡都是一顿。



两股血腥在嘴里纠缠。



最后岐林趁对方松了精神的时候起身给外面的孙成洲开了门。



“孙哥,”岐林开门之前顺手摸了眼镜,也摸了摸自己有点儿糟乱的头发,舔了嘴角的血,冲门口儿的孙成洲笑。



孙成洲倒是看见岐林心疼了一把,自己长腿一迈侧着进了门,就看见半坐在床上的臧爷,他小心探手过去,在人肩膀上扶了一把,人就躺了。



呼吸轻轻,



睡着了。



“你这没事儿?”孙成洲一手抬着臧南渡的头,把人往自己肩上扛,“臧爷平时也不这样儿,今天奇怪了。”他自己纳闷,又停在岐林前头把人打量仔细了,“有委屈别藏着,臧爷醉了没准儿也有欺负人的时候,”



孙成洲斟酌用词,毕竟岐林就是个单纯学生,碰上臧爷这样混久了的自然得吃亏,而且臧爷平时私生活克制检点,喝了点儿酒很可能对岐林这样儿的控制不住。



他理解,



但是站在岐林的立场上就略显残忍。



所以他忍不住趁臧爷喝醉里胳膊肘往岐林身上拐了拐。



“噗,”岐林从鼻腔和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呛。



用一种孙成洲无法理解的欢愉说:



“没有被欺负。”



“真的。”



岐林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凑近了孙成洲,“晚上这件事,臧爷忘了,你别提。”



“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孙成洲跟着点头,一开始这事儿他想说的,憋着没说主要是怕岐林受委屈,现在被他自己说出来,倒觉得小孩儿知道轻重懂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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