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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丧尸王在现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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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致的过程说了,卿衣又说:“我已经发现原因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让我……再再,怎么哭了?”



她手摸到瞿再脸上,又湿又滑,全是泪。



她顿时心疼极了。



“再再不哭啊,我真的不会消失了,我发誓。”卿衣想给他擦眼泪,可他死抱着不松手,卿衣只能拿袖子给他擦,“就算以后再再嫌我烦让我走,我也不走。”



他还是没说话。



卿衣只好继续发誓赌咒,袖子都浸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到瞿再抱着她的力气稍微减轻,卿衣刚要抽身去拿纸巾,瞿再转而一把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出了接待室,往他的办公室去。



这一去,正好撞上在接电话的助理。



助理见他过来,忙说:“老师,钟老来电,说卿衣……”



“卿衣在我这里。”瞿再头也不回地说,“让钟老明天过来。”



“哦哦,好。”



助理应下,刚要把老师的回复转述给电话那头的钟老,就听“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助理甚至还听到反锁的声音。



这……



怎么感觉老师好像很急切?



“唉,”电话里钟老笑叹一声,“我知道了,明天就明天吧,瞿再肯定等不及了。”



助理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被反锁的办公室里,瞿再没停,带着卿衣继续往里走。



走到最里面的休息室,咔嚓一下,又反锁了。



然后二话不说,捧着卿衣的脸就开始亲。



正如助理感觉的那样,瞿再急切得很,没亲几下就去扯卿衣领子,直把那厚实的羊毛衫扯得不成样子,他埋头下去,焦躁得恨不能将她嚼碎了吞进自己身体里。



卿衣靠在门上任由他动作。



她手重新摸他脑袋,继续抚慰他。不经意间摸到他脸上,他又哭了。



“再再?怎么还哭?”



卿衣低下头想看,却被他按住。



羊毛衫被彻底扯坏,瞿再索性一把撕开。



然后他一边哭,一边按着她继续,整个人仿佛发了狠,又凶又急促。



草。



草际蛩吟珠露结。



卿衣想,她要死了,各种意义上的。



……



事后瞿再总算平静下来。



他安静地看着卿衣,安静地和卿衣吃饭,安静地接待已经老得不行却还是坚持亲自过来的钟老,安静地听卿衣和钟老商量回归部队的事。



这中间,他一直握着卿衣的手,片刻都不肯松。



等商量完,钟老走了,他才说:“卿卿,我们回家。”



卿衣想了想说:“我十年没出现,你爸爸妈妈还能接受我吗?”



瞿再说:“能。”



就算不能,他也会让变成能。



于是请了假,瞿再带卿衣坐上回瞿家的航班。



尽管已经接到通知说卿衣回来了,但真见到人,瞿太太还是忍不住有些恍惚。



加上这十年,已经将近三十年了吧?



可卿衣还是和三十年前一样,年轻又漂亮,仿佛永远都不会老。



瞿先生也震惊极了。



毕竟他不像瞿太太一样天天在家,加之卿衣是女性,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会很自觉地避嫌,因此他并不特别清楚卿衣的特殊。



等瞿再拉着卿衣上楼后,他立即问瞿太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瞿太太点头。



瞿先生说:“她居然一点都没变。她还是人类吗?”



瞿太太说:“就算是外星人又怎样?只要她对再再好,肯陪着再再一辈子,她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给她。”



没等瞿先生接话,瞿太太又说:“反正我和再再一样,就认定她了。你也别想着给有关部门发举报信,钟老说了,部队随时欢迎她回归,有关部门肯定也早就知道。”



瞿先生一想,也是。



不过心理上认同了瞿太太的说法,情感上却没有那么快就能接受。瞿先生想了好些天,想到瞿再把新鲜出炉的结婚证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看着那小红本,慢慢呼出一口气。



太太说得对,连国家都承认卿衣的存在,他又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说到底,卿衣是真心对再再好,这就已经足够了。



“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席?”想通了的瞿先生主动问,“我帮你们列宾客名单。”



瞿再摇头:“不办。”



瞿先生刚要说怎么能不办,却忽然想起卿衣那三十年未改的容貌,立马改口:“那挑个日子,咱们一家四口好好庆祝一下。”



这回瞿再果然答应。



家宴就这么简单地办了。



喝了改口茶,瞿太太把红包拿给卿衣,说:“从今天起,再再就交给你了。”



卿衣说:“放心吧。”



瞿太太笑,笑着笑着就掉眼泪。



“喜极而泣,”她对瞿再说,“妈妈这是高兴,总算有人能陪再再一辈子了。”



有没有真的一辈子,瞿太太不知道,因为她已经很老了。



去世前,瞿太太颤颤巍巍地拉着卿衣的手,说我把再再交给你了。



卿衣点头,她这才安详闭眼。



送走瞿太太不久,瞿先生也要走了。



瞿先生走前说:“就你们两个了,一定要好好的。”



瞿再乖乖点头。



然后慢慢的,瞿再也开始变老。



卿衣也正式从部队卸任。



她一天天地陪着瞿再。



“我感觉我要走了。”有天,瞿再这么对卿衣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此时的瞿再已然白发苍苍,走路走不了几分钟就要喘,身体虚弱得厉害。只那双眼睛明亮如初,每每看向卿衣,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卿衣听着,温柔地亲他额头。



“再再不用担心我。”她轻声说,“你走之后,我也会离开。”



瞿再说好。



他慢慢握住卿衣的手。



他的手皮肤发皱,且苍老,十分不好看。卿衣的手则和许多年前一样,白皙柔软,是与他截然不同的年轻。



还好。



瞿再心道,他老了,丑了,都不要紧,只要她漂漂亮亮的就够了。



他这样想着,在卿衣怀中闭上眼,开始小憩。



不久,那一天到来,他从睡梦中惊醒,竟是难得的精神。



他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便对卿衣说:“我要走了。”



卿衣说:“好。我看着你走。”



他说:“我想写字。”



卿衣拿来纸笔,看着他给她写此生唯一一封,同时也是最后一封的情诗。



他写:



当我年华老去,



你是否依然在我身边?



愿你容颜永驻,



也愿你美丽如初;



更愿我爱你至死——



从此便只在眉间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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