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希生怕沈凌洲自称是她初恋男友，赶紧走过去抢先回答道：



“是在南城认识的。”



回答之后，她直接接手了沈凌洲的位置，从棋盒里摸出棋子。



干脆利落地将与沈凌洲“认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从“南城”发展转到了下棋上：



“我小时候被妈妈送去南城跟瞎婆婆学调香，结果被聂老看中了刺绣天赋，于是跟着聂老学了刺绣。”



她后面的话都还没继续说，沈老就哈哈笑起来：



“学下棋这事儿，是老聂逼着你干的吧？那老头最喜欢整一些让人平心静气的‘游戏’。”



唐言希一边落子，一边笑道：“是啊，我从小就皮，静不下心来，聂老为此想了不少法子呢，下棋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是要教我钓鱼的，结果我直接抛弃钓竿和鱼饵，自己跑水里去摸鱼……”



沈凌洲此时也是一副怀念的神态，温温润润笑着：“是啊，当年南城那一片，就小希水性最好，还是自学成才，后来还免费教我们其他人上树下水……”



唐言希：“……”老兄你没发现有人一副想弄死你的表情吗……



陆沉聿的表情倒算不上可怕。



只是那落在沈凌洲身上的目光，仿佛沾染了古城的幽雨，冷冽又遥远。



他对那“梦境”中发生的事，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唐言希回南城探望聂老，最后被困在火海中。



在那场火灾之前，她还和南城的几位旧友来了场聚会。



儿时的那些伙伴，很多已经奔波在世界各地。



参加那场聚会的，只有几个刚好是在南城接管父辈生意的人。



按理说，沈凌洲继承了沈家，平日里也会很忙才对。



为什么那个时候，他刚好也在南城？



而他和那场火灾，到底有没有关系？



陆沉聿眸光冷冽微敛，小声嘱咐老宅的阿姨送了盘糕点到棋桌旁边。



而这会儿，唐言希干脆将话题完全从自己身上转开，一脸疑惑问道：“外公您认识聂老啊？”



沈老爷子身子骨且还硬朗，笑起来声音也异常爽朗：“你外公广结善缘，别说聂老了，南城八大家就没有我不认识的！”



“诶？”唐言希打小就喜欢听聂老讲带江湖味道的真实故事，一听这话顿时两眼冒光来了兴致，“南城八大家都是谁啊？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哈哈，都是些老顽固之间的戏称，外界当然不知道。要说是谁，也不见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沈老笑起来，眼角爬上深纹，越发显得和蔼：“要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小希你在南城生活过，应该是接触过的。比如，青石街走到尽头，有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馆是不是？”



唐言希脑海里瞬间浮现起相关画面，当即反驳道：“那哪是什么‘不起眼’的‘小面馆’！那家无名面馆虽然地方偏，店面破旧，但每次去那儿都要排好长时间的队呢！”



一边说着，她像是拉开了回忆的闸门，声音里都藏不住怀念的味道了：



“我还记得那开面馆的大叔大婶，我的天，他们拉面的样子，跟武林高手似的，简直赏心悦目！还有那做出来的面，味道简直了！”



沈老笑着点头：“你说的那个大叔，他实际年龄怕是比你以为的大了不少。人家祖上当过御厨的，咱帝都这边的如意斋，养生馆，都是人家弟子开的。”



“……”唐言希嘴巴瞪成了O型。



又听老爷子说：“高手在民间这话，是有道理的。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懂得尊老爱幼了。”



唐言希：“等我下次回南城，一定要记得去小面馆狠狠吃它一顿！”



陆沉聿听着她嘴里的“下次回南城”，整个人的气息都冷冽了几分。



这一次，他会陪在她身边。



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出事。



正好唐言希这局输了，便随手捏了块糕点塞进嘴里，一点不客气地拍马屁：“外公您这棋艺是相当不错啊，别看我这样，我下棋曾经打败过聂老的。”



沈老斜睨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我看你丫头是根本还没静下心来。来来，咱来一局，来认真的。”



于是两人便收拾棋局再来一局。



这一局，唐言希是打算认真起来，便话也少了。



而陆沉聿，眼睁睁看她吃了那块糕点，一点事儿也没有。



他没忍住朝她压低了腰杆，低声道：“你……”



结果被唐某无情打断：“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懂不懂啊？我知道怎么下，不用你支招！”



“……”陆沉聿心想：不急。



还有晚餐。



因为沈老和唐言希对弈得酣畅淋漓，晚餐都为他俩推迟了。



最后，唐言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