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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很快从最初被发现重生的惊恐无措,到慢慢适应后的坦然从容,甚至还能想些有的没的……
陆彦清也是发现了这丫头的乐观与接受良好,他眉梢一挑,声线是懒散的:“认得那笔迹吗?”
这样一说,唐言希便又细细看过那笔记本上的字迹。
最后摇头:“从未见过。”
陆彦清轻笑:“这是白若婉的笔记本。”
很意外的。
唐言希听到这句,竟没有想象中的意外。
她的声音清冷而沉寂:“我认识白若婉的字,这不是她的字。”
陆彦清缓缓点头:“我拿过她变成植物人之前的笔迹做过笔迹鉴定,结果显示笔迹来自不同的两个人。”
也就是说。
要么,这笔记本不是白若婉写的;
要么,躺在疗养院的那个,不是白若婉。
唐言希相信,七叔说的笔迹鉴定,肯定是确保了是变成植物人前后的白若婉的笔迹。
也就是说,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变成植物人前后的白若婉,不是同一个白若婉。
是有个和她长相相似的人冒用了她的身份?
又或者……是被什么人,穿越了?
可穿越的那人,又为什么能预知她身上发生的事?
唐言希没有想到穿书这种可能性。
她想到的,依旧是重生。
假设她没有重生的那一世为A,她重生了的那一世原本为B;
那么,穿越到白若婉身上的那人,很可能是经历了B世,并走到了好几年后。
然后再重生回来,影响了B世,产生了唐言希现下正在经历的这一世C。
理清楚这些,唐言希突然有种很玄妙的感受。
这种感觉就像——
很多人,或许在目睹了一场某人突如其来的逝世时,会感到悲痛,或唏嘘不已。
某人原本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而他的人生,原本该是丰富多彩,结果就那样突然去世了……
生命的突然终止,总是能让人唏嘘的。
而此刻的唐言希,好像看到了每一个活着的人,在每一个活着的时刻,也有另一种形式的“终止”。
也好像,生命的每一个瞬间,都是一种“终止”。
而她和上一世的白若婉之间的恩怨,或许在她都不知道的时刻,就已经悄然终结了……
终结了吗?
唐言希也不确定。
或许,那个白若婉还以另一种形式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又或者,她可能在几年后,又重新回到那个原本就属于她的身体里。
而一个人的恨意,会随着另一个人的死亡而终结吗?
显然不是。
七叔的仇恨,不仅没有随着陆爸爸的死亡终结,反倒是转嫁到了陆沉聿身上。
唐言希的仇恨呢?
该是什么时候终结?又以何种形式终结?
唐言希想不明白。
手里的笔记本,似乎比那个保险箱还要沉重,唐言希将它缓缓放回桌上。
紧接着,审视冷静的目光,落到陆彦清身上。
“七叔给我看的这些,确实足够说明诚意。但是——”
她的手压在笔记本上:“七叔将笔记本处理得很到位,但我不认为这上面会没有与你相关的信息。”
“七叔刻意对笔记本动了手脚掩去的部分,或许才是获取我信任的关键。”
陆彦清依旧是背着窗边的光坐着的。
此时的阳光,已经越发昏沉,甚至透出了些丝丝屡屡的红霞。
落在他身后,美得夺人心魄。
这一刻,陆彦清原本淡色的薄唇,都似比平时鲜红了许多。
衬在夕阳下,给人一种震撼的视觉冲击。
这一刻,唐言希想到了红叶林里的红叶。
想到了在红叶林里挖出陆沉聿的那一幕。
漫山遍野的红,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悲凉的颜色。
陆彦清撩着唇笑,眉宇间的妖异更盛。
这要是颜可欣在这里,恐怕又要啊啊啊的尖叫了。
他声音清懒,透了几分漫不经心:“小希对七叔哪方面的事感兴趣?”
他这话问得,有点暧昧的意思。
但听在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