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五系12队队员们在自己宿舍前的一片空地上站着，点名还没开始，所有人都在闲聊，等着最后集合的口令下达。



于琛队长还没到，今天是区队长赖玮值班，他一边在原地来回踱步，一边看着手上的表。



今晚是新生学员们在学校里第一次点名，所以今晚12队所有领导都要到。



这其中当然不止队长于琛，还有教导员祁永波。



整个12队所有的班里，现在心情最紧张的就是8班，也就是庄严的这个班。



大家都跟做了贼一样，到处张望。



每个人都希望韩豆芽和陈晟忽然会从某个暗处忽然挑出来，大喊一声：“班长，我们回来了！”



“哇靠！队长和教导员都来了。”李聪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朱圣剑，朝远处丢了个眼色。



庄严转身顺着李聪的目光看去。



视线中，队长于琛上尉和教导员祁泳波正一路说着话，一路朝这里走来。



“完了。”朱圣剑哀叹了一声：“今晚是第一次集合点名，如果我没猜错，估计待会儿这边分院的领导都要集合起来领导讲讲话露露脸吧……”



都是老兵，经历过的集训之类的事也多了去了。



这里虽然是军校，可终究也还是部队。



说白了，从前集训几个月，军校不过就是个长一点的集训罢了，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按照历来的规矩，第一天大集合，集训队的领导都会露露脸，说说话，这几乎都成了惯例。



现在的性质不一样了。



假若仅仅是12队集合，韩豆芽和陈晟即便没到，这事顶多就是队内范围里可以处理。



至少作为队长，还能求求情什么的。



分院里可不一样，一个队只是个营级单位，可是分院那可是正师级领导。



一旦这事被分院领导知道，恐怕就难办了。



第二天就捅出这个这么大的篓子，庄严现在真是气得想踹死陈晟这个王八蛋。



队长于琛来到赖玮身边，指指学员，说：“集合一下，然后点名，点名后带到大操场，分院领教和系领导要僵化。”



庄严隔着不远，听到于琛交待赖玮的话，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集合了！”



赖玮吹响了哨子。



哔——



“都过来，集合！”



大家陆陆续续聚拢在一起，按照班、区队为单位，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由于大部分都是生长干部，集合十分迅速，眨眼之间，队形已经站好。



队伍中，8班的几个兵小心用余光扫过周围。



站在庄严身旁的宋超说：“班长，看来要完蛋。”



庄严咬咬牙，喊了一声：“报告区队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事，看来是瞒不住了，倒不如自己主动承担责任，这样对谁都好一些。



赖玮刚要下口令，看到有人含报告，伸头一看，是8班长庄严。



“八班长有什么事？”



庄严暗暗吞了口唾沫，大声道：“区队长，我们班有两个学员……”



队伍中，八班的所有学员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别的缘故，额头上都是一层汗。



庄严正要将两名学员目前不在场的情况告诉赖玮，并且打算将今天这事一五一十跟队长说说，揽下责任，至少不能影响韩豆芽，因为他怎么都不相信韩豆芽会跟陈晟一样。



肯定是除了什么事了。



这事，早说也好。



要真出事，耽搁下去只会更糟糕。



反正自己是班长，韩豆芽是自己叫去帮助陈晟做思想工作的，有啥责任自己背上一份就是。



“报告！”



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庄严的话头。



八班的人猛地来了精神，双眼就像夜里的探照灯一样亮了起来，投向前方。



是韩豆芽的声音！



没错！



是他！



声音是从队伍的左前侧传来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韩豆芽和陈晟两人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满头大汗地站在队伍侧方，站的笔挺。



赖玮回头看了一眼俩人，眉头皱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队伍里的庄严：“怎么回事？怎么有两个人不在？”



还没等庄严开口，韩豆芽抢先道：“报告区队长，陈晟去卫生间拉稀没带手纸，听到集合哨声又跑不出来，我刚好也去洗手间，听到他在喊救命，于是回去寝室给他那手纸，因此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