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的女儿都不认我了,你还嫌不够吗?不是她无情,是一开始我就不该事事听你的,你倒是害得我好苦啊。”
说罢也不管什么,转身又进了鸣山城。
舒氏赶紧叫蒋秀碧去追,这要是老爷一个人在城里,蒋瞳肯定不会不管的,老爷现在倒是想抛下她和秀碧一个人在这里停下来了,她非得黏住他不可。
母女俩跌跌撞撞地追了进去,立春也没走远,看到了就觉得奇怪:“怎么又回来了?”
落颜轻声地说:“也不知道,我们跟着吧,也不知他们是有什么事?”
“也是,要是他敢在鸣山城里闹事,我肯定是饶不了他们的,他们对你家小姐那般的无情,就别怪我们也对他们无情。”
落颜挤出笑:“谢谢你。”
立春脸一红,不好意思了:“我也没有做什么。”
二人跟着,但是看蒋老爷一直没有停下来,从入来的那个城门出去,直奔京城的方向。
落颜便回去跟蒋瞳说,蒋瞳也叹了口气:“那落颜你和立春再跟着吧,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给他们丢上一些吃的,还有一些用的。”
“是,小姐。”
张清如就叹口气道:“唉,终归是自已的父亲,究竟做不上来最无情的,没事儿,蒋瞳,让立春暗里跟二天,他们没钱没吃的想必也不会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清如姐,我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我毕竟是她生的,虽然我下决定的时候,我脑子里很清明得紧,可是我怕如此这般会太狠心了,虽然我不想在乎别人怎么说,可是有时想想心还是会难过的,为什么我们父女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父亲不顾她的死活,不想跟她沾上关系,父亲可以眼睁睁看着山匪要将她掳走,也没曾起身过来多阻拦过,她饿得双脚发软,可是父亲有吃的,也看着她饿肚子。
她一直在问,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然后也开解自已,有些情份可能到了就没有了,强求不来的。
饿着肚子离开的那夜,心里真的不恨的,就告诉自已没有父亲而已。张清如摇头:“蒋瞳,当他不管你死活的时候,他就当没有你这么个女儿了,你的生死都与他们无关,当初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去求我的父亲,母亲,妹妹。”她苦涩一笑:“可你也知道,他们都避我如蛇蝎一般,我也是做了母亲的人,要是我的廉哥儿饿着,病着,有什么事,我比他更心急更担忧,可当他们不在乎我的时候,也就是没有当我是张家的女儿了,我明白的,我求了一次一次,但是每次都空手而回,有时候我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我还去,我为的就是要断了心里的那些情份,这样就是死了我也轻松一点,不会带太多的恨。如果我若是也在这里看到他们,蒋瞳,我也会和你一样做的。其实你现在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头几天母亲带着我妹妹从这里过,我发现了她们,但是也没有叫住她们,她们不是来找我的,只是路过而已,我那时的心情,也是挺复杂的,觉得自已这样很不好,可是想想以前的过往,又觉得也只能一叹息。”
蒋瞳也叹口气:“许也是吧,有些真是命中注定的,我和你都一样,有些亲情断得太早了。”
“别想那么多了,现在还是好好保重你的身体才是重要的。”
“嗯,我知道了。”
过了二天落颜和立春回来了,说他们直奔京城去了,而且现在也听说京城那边安定了些,蒋瞳也便将心思放下来了。
但是令她很忧心的就是祖母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一天醒的时间都不多了,请了很多的大夫来看,都说尽人事,听天命。
她讨厌听到这么些字,亲身在跟前侍候守护着,夜里杨素是说什么都不允许她守的,说她有身子了,日头在这照看都挺累的,晚上就得好好歇着。
她现在也稳定了点,不敢太大意了。
霍楚楚告诉她,甘州那边激战得厉害,传闻孟子牧受伤了。
蒋瞳没敢将这事告诉祖母,怕她受不住,她问起的时候就跟他说,孟子牧又打了胜仗。
“母亲。”孟蓝儿进了来,手里捧着盅东西走得小心翼翼的,蒋瞳抬起头来小声地问:“蓝儿,你来了,拿的是什么啊?”
“我跟廉哥儿一块去弄的羊乳,霍夫人说这个很补身体,我拿过来给母亲喝。”
“母亲现在吃不得膻腥的,闻着就有点闹心,蓝儿你吃吧,你可瘦了真不少。”
“母亲,那我放着等老祖宗醒了给老祖宗喝。”孟蓝儿放在一边,又乖巧地依在蒋瞳的身边:“母亲,老祖宗会死吗?”
“不会的,别怕,等她老人家睡好了,她就会醒过来跟我们说说话的。”
“母亲,这一路上我也看到很多的死人,我不怕,我只是很舍不得。”说着泪就出来了。
其实老祖宗这么一倒下,起都起不来很多人也心里有数,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她也不是笨的。
“她老人家也舍不得我们,她不会抛下我们的。”
“母亲,那到时候你也会抛下我们吗?”她抬起头,小声地问着,眼里还有些惶恐。
这乱世里,被抛弃的人太多太多了,鸣山城里讨饭吃的孩子就多得不得了,许多以前还不是被娇养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