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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他很期盼孩子,可是孩子没保住。
也能想得出蒋瞳吃了多少的苦,他不怨她,也不会怪她,只是很心疼她,如果他能在她的身边,那就不会有这些悲剧了。
可是他不能,她得独自承受很多的痛苦。
蒋瞳靠在罗汉榻上有些薰薰欲睡,眼皮子都几乎要睁不开了。
门一开,一阵冷冽的香气扑了进来,一大枝绿色青嫩如莹玉的梅花在她眼前晃过。
她睁开眼皮子看清楚后倒吸了口冷气:“孟子牧,你这是把绿梅给折了半树回来吗?”
他眼眸里浮上了温和:“没,才折了一个大枝呢,你身子不好不能多吹风,我就去折回来给你看,今年开得特别的好,比种在永宁候府的地方要好得多了。”
“这绿梅多珍贵啊,你一折就是一大枝的,这多可惜啊。”她都不舍得折点回来插瓶呢,只听丫头说开得挺好的。
“这种了不是用来看的,那有什么意思,我知晓你喜欢,这才特意去折了一大枝回来,等这个榭了,我再把那半棵给你折回来。”
“别,这不是牛嚼牡丹吗?”她有些哭笑不得:“这样折腾它哪还能活得了。”
“只要你喜欢就行。”
蒋瞳脸红了红:“我不喜欢这样暴珍天物,还是让它好好在树上,到时能去看一看就好了。”
他笑,坐在她身边,伸手摸摸她的脸:“瘦了。”
“…。”
“没以前漂亮了。”
蒋瞳张着口,也不知要说什么好。
他又说:“可是全京城的女人,都不及你漂亮。”
她叹口气:“孟子牧,你是把我当成你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哄着啊。”
“没,就只有你。”他小心地抱住她的肩头:“蒋瞳,对你我说不出太多好听的话,但是你给我听着,以后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不会让你受委屈,不会让你担着所有的苦。”
还说他不会说什么漂亮的话,那现在说的又是什么呢,把她哄得心里都糊糊的一片,不知脑子里想些什么了。
笑了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宽阔温暖而又有力量,让她很放心,隔了那么久回来,都经历了很多的事,但是却和以前在一起最好的感觉是一样的,很亲近,很信赖。
她看着他的眼睛,自责地说:“孟子牧,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
“嘘,这些事过去了,不说了。”
他头靠着她的额头,可是又不够,便使劲地抱住她,想要把她烙在心口上,又怕弄痛她,轻轻地放开了:“蒋瞳,等到时春暖了,谢谢你嫁给我。”
她忍不住笑:“为什么啊?”
“如果不是霍楚楚她们来得及时,我想,我极有可能回不来看你,我不舍得你。”她是他的福星,霍楚楚跟他说是蒋瞳让她带着人来投奔他的。
蒋瞳的信任,让他觉得自已全身都是力量,不为别的都要为了蒋瞳而回去,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不想让她失望。
蒋瞳害羞了,这孟子牧又说情话了,他一说这些她就不知要怎么答他。
“蒋瞳,你放心吧,我孟子牧许诺他们,我不会让他们白白跟着我出生入死的。”
她点头:“嗯。”
“我回来了,你什么事都得听我的,没我的允许不许出门,也不许劳累。你只要好好地养着身体,什么事都不许操心,包括浣云居那边的事,我都会打理好,你要还一个白白嫩嫩风华万千的蒋瞳出来。”
“孟子牧,你怎么这么霸道。”她声音软软的,就像糖一样。
他听得心里甜:“还有,孟蓝儿的事,你也不能自已教,我回头让人找个西席,总之你就乖乖做个不管事的孟夫人。”
伸手捏她的脸:“听到没有。”
她点头:“听到了,捏痛我了。”
“谁叫你这么瘦。”看得叫他心疼。
孟子牧果然是霸道啊,蒋瞳看到他的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拧着眉头问:“孟子牧,那你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受了很多的伤?”
他收回手缩着一笑:“没有,我是大将军,号令三军出战,我押后的。”
“那你手上这么多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摔的。”他说。
蒋瞳白他一眼:“孟子牧,天还亮着呢,你就瞎说吧。”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些事她又不是没有听说过,孟子牧短短几个月就将盘据在边关的匈奴人赶出去,若是他不是拼了命,焉能这般的顺利。
“大少奶奶,清河伯府里听说大少爷回来,叫人送来了贺礼,还请候爷过去喝酒。”
孟子牧却淡然地说:“不去,谁来请也不去,今儿个开始,若是有人来请酒宴什么,一概说我不得空。”
“是,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