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嘲讽。
“放开!”陆宁雪歇斯底里的大喊,两手一起推拒着傅赢,想让他远离自己。
傅赢手一紧,非但未松开,反抓的更紧,面上嘲讽之意更显,他失望地道:“区区一个过继的小子,就让你忘了自己的大言不惭。如你这般,还痴心妄想的要保护至亲?不若寻个僻静之处,自我了断算了!”
这话说的甚为严重,陆宁雪眼神迷茫一瞬,无意识摇头。她想改变,她想从陆云礼开始改变的。可是不行,一如前世所生事端分毫不差。
甫一抬头,傅赢那失望眼神就如一根针扎进陆宁雪心头,迷茫的眼神倏忽清醒过来。
“我……呕……”情绪大起大落,竟使得陆宁雪忽地呕出血来。
一股难以忍受的,且又熟悉的钻心疼痛袭来,让陆宁雪突兀忆起前世试药光景。宛若重叠,重活一世就如虚假的梦境,记忆变得混乱,不知孰真孰假。
陆宁雪身体软倒,却在傅赢拽着她胳膊的情况下,一半倒在地上,一半悬空。
水中月毒发了!
“呕——”复又呕出一口血,陆宁雪用力,两手攀住傅赢,便如那落了水的人,抓到救命的草一般,“我……”
陆宁雪白着脸想说要走,然钻心的疼能打断所有的机智,出了口的话转瞬就忘了要说的是何内容。
好疼!
水中月最为难缠之处,便是绵延不绝的疼痛,抓心挠肺之处,几欲使人崩溃。
陆宁雪松了手,无力地滑倒在地,额间冷汗浸出,恍惚听到那陆御医的声音,连身处之地都换了。
“再有三日便可试药,此次之药应有……”
应有,应有什么?
陆宁雪蜷缩起身体,呼痛声自口中溢出,心神又忽而因几声呼唤清醒。
“雪儿,雪儿……”
没有陆御医,她尚在青岚轩之中,耳边响的,是徐氏的呼唤。
“公子,带我走!”
陆宁雪一急,竟无端生出大力气来,爬起攀于傅赢手臂处,指尖掐入肉中,眉眼里是哀求。
试药一事不能让娘亲知晓,她会担忧!
“唉。”
傅赢叹息一声,终是软了心,打横抱起陆宁雪,自窗边跳出。余光瞥见徐氏满面愁容步入,傅赢嘴角勾起抹嘲讽弧度,抱着陆宁雪头也不回离去。
这可真是位好母亲!
脚尖轻点,带了个人也分毫未阻碍到傅赢,他避开陆府的下人,灵活的从屋顶跃过,转眼便回到凌伊阁。
“出去!”陆宁雪被放置于榻上,第一句话却不是道谢,而是驱赶傅赢。
未控制的声音引了屋外小婢吃惊,小姐何时回来的?忙敲了门询问。陆宁雪咬牙,强撑着使自己声音听了平缓:“无事,离远点。”
小婢虽惊疑不定,终应了是,无声离去。
“啊!”
确定小婢离去,陆宁雪顿时控制不住,惨叫出声。
傅赢嗤笑一声,在榻沿坐下,居高临下的注视中,隐含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光:“知晓痛楚了?试药没你想的轻松。”
口中这般说着,他指尖却轻轻拭去陆宁雪额间冷汗。
然陆宁雪却拼力避开他的手,对他的听而不闻,明明痛到极致,她却蓦然弯了嘴角。
水中月是她前世的转折。同样,亦会成为她今生的转折。
真实的痛楚,好过恐惧!
傅赢面上神情一敛,指尖轻点,盯了陆宁雪看了许久,叹息道:“我这儿有缓解毒发之痛的药,你可需要?”
眼神恍惚,又恍若再见记忆中人,傅赢心软了一次,再一次。
“不、需、要!”
陆宁雪呵呵笑着,她不需缓解疼痛。越痛,她的神智就越清晰:“请公子,让开!”
傅赢神色微动,竟顺着陆宁雪的话做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赢心头蓦然涌出一股火气:“这般疼痛,你确信还要坚持?”
陆宁雪咬唇,并未回答此言。
“我的药,可让你不用疼到如此地步,说句软话我便给你,不好么?”
“不好。”陆宁雪自齿缝里挤出二字,静下的心神,仿佛将所有的疼痛都压了下去。然脸上的冷汗却一直未消,甚至有愈来愈多的趋势。
傅赢看了越发来火,偏拿如此的陆宁雪无法,总不能应塞入她嘴里。
“你便疼着吧。”扔下话,傅赢转身便从窗边离去。
听到窗关的声音,陆宁雪忽地松下气来。
约有一个时辰,疼痛逐渐减去,陆宁雪撑着疲软身躯坐起,一身衣衫被冷汗湿透,凉了后粘于身体,格外不适。
她一步一步走到门边,开了门如此道:“来人,备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