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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 菩萨你好
潭边只剩弗蓝一人。



“滋……滋……”



烤野兔散发出肉汁的香气,被火舌舔得吱吱冒油。



弗蓝小心地转动手中的兔子,这是烤野味最后最关键的阶段。她听到右边的树林中闹出不小的动静,心下好笑,玄邃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山中无老虎,玄邃当大王。



林中的动静愈发迫近,弗蓝扭过脸,去看他搞什么鬼。



林中并没有人。



一阵奇臭的恶风扑面,树后突然蹿出只巨大的野兽,咆哮着朝弗蓝扑了过来。这是一只从冬眠中苏醒的愤怒的鬃熊,人立起来的个头高出成年男子许多,像一堵结结实实的肉墙,狠狠砸将过来。



仓猝之间,进退两难。



巨熊扑过来撕咬,弗蓝死死按住熊头,防止被它咬中脖颈或头部立时殒命,双足猛蹬巨熊腹部。巨熊冷不防竟被蹬退半步,熊掌挠伤了弗蓝小腿。



这凶悍的畜生落地后立刻反扑。



弗蓝急退,右手摸出弓弩哒哒哒连射三箭,无奈鬃熊皮厚毛多,弩箭只刺入皮肉小半截,无法造成致命伤害,反而彻底激怒了它。



弗蓝要瞄准熊目,却已失了先机。巨熊咆哮着,一棵棵大树在它的冲撞拍打中轰然倒下。弗蓝被动地腾挪躲闪,左臂不小心被巨熊撕咬下一块肉来,鲜血汩汩,伤处的皮肉变成了紫色,十分可怖。



然而她小脸毫无惧色,冷静地闪转斡旋,等待一刹那的机会。就是现在——弗蓝抓住树枝轻盈荡起,自巨熊头顶跃过,大胆跳落在熊背上,胳膊死死箍住这畜生的脖子。



巨熊暴怒。



鬃熊的弱点是手短,够不到自己的身后。但弗蓝此刻也不好受,鬃熊的毛像钢针般刺痛她的肌肤,更遑论巨熊在林中疯狂地冲撞奔跑,她觉得浑身的骨头和五脏都要被颠碎了。



玄邃看到的就是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刀光乍起,在巨熊腿上割出深可见骨的伤痕,巨熊吃痛人立站起嘶声咆哮,雪亮的薄刀趁机刺入它最柔软的腹部一拉一划。



“……”



弗蓝听到玄邃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似乎在说“松手”。她充耳不闻,右手在巨熊肥硕的脖颈圈中不动声色地摸索。



触手满是滚烫的熊血,血迹被深色的皮毛掩盖。若不是她凑巧摸到,只怕依然蒙在鼓里。



这就是令鬃熊从冬眠中苏醒,并且暴怒的原因——



一根几乎没至根部的弩箭。



跟她腰间一摸一样的弩箭,来自血甲军。



弗蓝的眸光凝成一线,落在玄邃身上。



……



远处,横公大人摸摸怀中顺来的箭囊,烦恼地叹了口气。



“这娃娃你他婆的到底要不要杀?”



年轻人的心,海底针。



就像他家那个刁蛮的小姑奶奶一样,想到女儿,横公大人的面色终于稍微好了些。



……



弗蓝身上有十余处擦伤和抓伤,血迹斑斑淤痕无数。最严重的伤在左大臂,皮肉被熊咬穿,呈现黑紫色。野兽唾液会造成致命的感染,玄邃毫不手软地持刀割开伤口,握住她的手臂上下用力挤按。鲜血在压迫下喷涌而出。



弗蓝拧紧眉一声不吭,只用力瞪他。



玄邃当她嫌疼,按住她脑门揉了揉解释道:“血能冲掉伤口上的毒素。”他撕下衣襟打湿,为她擦拭血迹,最后敷上伤药。药是胡大夫开来治跌打的,聊胜于无。



包扎完毕,玄邃背起弗蓝迅速离开,沿着沉沙潭向北走去。



虽然是冬季,山中还是有不少活动的野兽,熊血的味道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古朴的观音菩萨像慈悲庄严,垂目俯瞰脚下,无言地注视着庞大的熊尸最终被一群鬼头鬼脑的鬣狗撕碎分食。



……



“多谢陛下。”



“多谢父皇。”



拓跋皇后不敢多言,领着钰王小心退到一旁。今日钰王禁闭期满特地来御书房谢恩,适逢血大统领匆匆入内,禀报第八、第九军任务失败,全军覆没于隆中的噩耗。



山中一把复仇之火葬送了整整一千名血甲军,与相王府的大火遥相呼应,像某种血债血偿的昭告。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马夫之子的挑衅成功激怒了魏帝李弼重,让他气红了眼珠。



帝王之怒如暴风骤雨,打得书房内众人垂头弯腰十分惶惶。这档口钰王忽然福至心灵,一条毒计计上心来。



他挣脱拓跋皇后的阻拦,踏前一步朗声说道:“启奏父皇,儿臣有一妙计。”



……



“所以便有了这道旨意?”



少年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推孤出来收拾这烂摊子。”



周海气苦道:“这小贼倒颇有些手段,这次在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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