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只是一想起当年的日子,她心里就发寒,“娘,女儿受教了。”
傅氏是有名的才女,她才名在外,她能指点人,还是别人求之不来的事,袁澄娘这是点了大便宜,她心知自己的性子,也知道傅氏的好,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娘俩并三哥儿一起,到得处得极为热呵,如今这三哥儿也不由着袁澄娘管束了,傅氏就将三哥儿迎到正房偏院里住下,由她亲自照养着三哥儿,三哥儿也极爱与她亲近,这让袁澄娘心里欢喜。
她并不知道傅氏不孕的事,她只晓得三哥儿与傅氏亲近并没有坏处。
母子三人在忠勇侯府用过午饭后才回的梧桐院,袁三爷也未在庄子上久住,也回了梧桐院,毕竟是新婚夫妻,自然是要热切一些,袁澄娘对这事顺其自然,也盼着她爹袁三爷与傅氏处得好,毕竟要与傅氏过一辈子的人是她爹袁三爷,而并不是她袁澄娘。
不光袁三爷回了梧桐院,就是连蒋子沾也跟着袁三爷到了梧桐院,蒋子沾还带着两个同窗,就是林确与胡习,当年他们还是半大小子的样子,如今两个人都跟蒋子沾一样褪去了青涩的面容,变得成熟起来。
袁澄娘出来迎接袁三爷的时候,并未知道这三人也跟着袁三爷一块儿过来,但见得蒋子沾身后跟着的林确还有胡习,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再度望过去,还是他们三个人,她并没有看花眼。
袁三爷见她过来,满眼的欢喜之色都不掩饰,“五娘快过来,见过你表哥的两位同窗。”
袁澄娘上前两步,就朝林确与胡习行礼。
林确与胡习惊见这小姑娘,又见着这姑娘极为规矩地行礼,到让他们俩不太好意思起来。
“小表妹,不必多礼。”
蒋子沾上前将她扶起,笑意满眼地瞧着她,平日里稍嫌冷淡的面孔此时却是瞧不出半点冷淡来。
这都让林确与胡习心下微微吃惊,还真没瞧出来他们这位好友蒋子沾竟然能还能这么笑开脸。
这小姑娘,他们俩都认了出来,当年在清水庵外头碰见过,记得当年这小姑娘还在清水庵里替忠勇侯夫人祈福呢,那时候还未长开,就有了些美人胚子的蚊子,如今都是个小姑娘了,这脸蛋儿就慢慢地长开了,将来必定更出众。
袁澄娘被蒋子沾扶起,她的第一个动作恨不得就甩开蒋子沾的手,当这些人的面,她做不出琮种失礼的举动,只好是忍着,也跟蒋子沾打招呼,“蒋表哥好。”
蒋子沾一眼就瞧出来她隐忍的表情,尽管她掩饰的很好,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这让他逗弄她几分的想法更浓烈起来,“表妹,好像胖了些?”
林确与胡习都听懵了。
这么失礼的话是从蒋子沾嘴里说出来的?
确实是没错,是从蒋子沾嘴里说出来。
而且他还说得一本正经,好像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袁澄娘皱了皱眉,“我到觉得蒋表可太瘦了,就跟竹竿子一样,不太好。”
说完,她向袁三爷告退了,“爹爹,女儿回房了。”
蒋子沾看着她离开,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淡了下来,跟平时看上去并无两样,也只有他的两位同窗能看得出来他的不一样,多少让两位同窗觉着好奇,不过当着这主家袁三爷的面,他们两个识趣的什么都没问,待得用过午饭后与袁三爷告辞,他们这才纠缠着蒋子沾不放,非得让他给个说法。
只是蒋子沾没理会他们,淡定地将他二人送到门口,挥挥衣袖就回了屋。
他这般淡定,到让林确与胡习二人更是好奇了。
林确并未骑马,而是与胡习一样走着,两人都背着手,颇有点老学究的意思,尤其是林确,他万分好奇这蒋子沾的变化,走了几步,他还是没放下心头的疑惑,“你说子沾是不是有些不对?”
胡习也点点头,“上回不是有女子借着兄长在知书堂里,借故同子沾问话,子沾不是冷着脸嘛,如何这对他家小表妹竟然笑成个那样子?”
林确腾出一只手摸着自个下巴,颇有些神秘兮兮的道,“莫不是子沾心里头……”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自个止了,实在是因着这袁五娘太小,起码有个十岁,要真等着这小姑娘长成,起码得等个五六年,若是袁三爷再心疼女儿,这不得等个**年,到那时子沾都快上三十而立之年了。想到这,他又摇了摇头,“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子沾如何有这般心思?”
胡习也觉得自个想多了,长吁一口气,“有些人就爱好年幼这一口,我真怕……”
林确瞪他,“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子沾岂是那种人?”
胡习忙道:“自然不是,子沾向来是洁身自好之人。”
蒋子沾并不知道他的两位同窗在背后疑惑他与平时不一样的举止,他到是不在乎,原就是瞧着这个五表妹气嘟嘟的就想逗弄她一回,见得着她瞪大眼睛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就打从心底里开心,巴不得多逗弄个几回。他在院子里走走,就当作消消食,却见着小胖墩袁澄明跑过来。
袁澄明迈着步子跑过去,手还扬起来,“表哥,蒋表哥……”声声儿都脆。
蒋子沾止了步子见着小胖墩冲着他跑过来,未得小胖墩站稳了,他就伸手将小胖墩抱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才一天的时间,他觉着这小胖墩似乎又沉了些。“用过饭了?”
袁澄明两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用了,是我自个儿亲自吃的。”
蒋子沾抱着他,就见着抄手游廊下半隐半现的人影,隐隐地就瞧见她的个子,晓得是那位不知因何就对他非常不喜的五表妹,“那你姐姐呢,是不是吃的比你多?”
袁澄明露出“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但下一秒,他就用双手捂了脸,好像这样子就能不让人知晓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