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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道:“陈夫人就是爱说话。”
陈夫人闻言,看见周边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不由得脸上一红,噤了声不说话了。
“夫人,蒋夫人来了。”
没一会儿,外头有婆子进来禀告。
秦夫人脸上露出笑意,“瞧瞧,说着蒋夫人,这就蒋夫人就来了,我得去迎迎。”
秦夫人说着就往外走,官夫人们都羡慕地看向秦夫人,更嫉妒那位年轻的蒋夫人,更有甚者还看着向副使夫人,这位向副史夫人娘家姓柳,人称柳夫人,身着暗红色褙子,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瞧着就不易叫人亲近。
这会儿,有些人看向她的目光就含了些同情之色,眼看着就能坐上按察使之位,却让蒋子沾占了位去。“柳夫人,你不去迎迎蒋夫人,好歹是向副使上官的夫人。”
柳夫人挤出僵硬的笑脸,“秦夫人都去迎了,我不好去扫了秦夫人的兴致。”
声音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她原是不起来这春日宴,可想着女儿也到说亲的年纪,总要替女儿相看相看。秦夫人的嫡次子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她心里就有了主意,只是听闻蒋大人还有个妹妹跟着到了任上,这让她心里头提防了起来,再被人这么一说,她面上就有些过不去。
马车刚停,袁澄娘还没未下马车,就听见外头有人恭敬地问道:“可是蒋夫人?”
绿松连忙掀开帘子,出了去,见到个穿着简练的婆子,“正是。”
那婆子连忙上前行礼,“见过蒋夫人。”
她就看着帘子被掀起,出来个容貌绝艳的女子,身着大红色通袖袄,戴着赤金衔红宝石步摇,由着丫鬟扶着踩着凳子下来,叫那婆子看恍了眼,直到家位年轻的蒋夫人到了她的跟前,她才反应过来,“蒋夫人,往这边。”
袁澄娘浅浅一笑。
这一笑,叫那婆子都怔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蒋夫人,脚下竟不知走动了。
绿松心说又是让大奶奶的容貌给惊艳的人,这些人,她到是不乏见,这会儿,就催着那婆子道:“这位妈妈,要往哪边走?”
那婆子才醒过神来,面上掠过尴尬之色,连忙再次恭敬道:“请夫人往这边走。”
袁澄娘才进了秦府,就见着华服妇人过来相迎,见那妇人眉眼慈和,原是慢慢地走过来,见着袁澄娘后,她的脚步就快了几步上前,殷切开口道:“可是袁妹妹?”
袁澄娘听着这人自来熟,将眼看过去,见这妇人满眼笑意,身着玫瑰紫的遍地金褙子,玫瑰紫的色儿衬得她有种贵气,端的是个亲密的姿态,耳间缀着红宝石赤耳坠,见着她就跟见着亲妹妹一样亲热,叫袁澄娘一时有些莫名。
但她反应的很快,连忙就着秦夫人的话就唤道:“李姐姐,正是妹妹呢。”
秦夫人心下一惊,见着袁澄娘虽年轻脸嫩,对她的亲近并未有半点不适,连忙就适应了下来,倒让她对袁澄娘有另眼相待的意思。她连忙过来不由分说地就拉袁澄娘的手,“袁妹妹且随我来,你是新来这开封府,还是个新人,不如就由我将那些个女眷都让你打眼看看?”
袁澄娘顺势道:“那就多谢李姐姐,我初来乍到,要是有什么不懂之处,还望李姐姐提点一二。”
她说得不卑不亢,秦夫人与她虚与委蛇,她嘛,也会的。
秦夫人掩嘴笑道:“袁妹妹这都哪里说的话,就是看在蒋大人的份上,谁也不敢叫袁妹妹面上难看的。”
一听这话,袁澄娘立时就羞怯了几分,可她那双美眸睁得大大的,眉眼间就带了丝傲慢出来,“李姐姐说的是,在这开封府,谁还能让我不舒心呢,李姐姐你说是吧?”
秦夫人一乐,她算是看出来,这位虽是侯府庶子之女,却摆足了侯府贵女的架子。她将倨傲的神色都敛了个干净,奉承着袁澄娘道:“袁妹妹说的极是,说的极是。我瞧着妹妹这般人品样貌,真是叫我看了就欢喜。”
袁澄娘心说这秦夫人还真是有意思,都不顾身份的待她这么热情,叫她心里警惕了一些,面上还是带着倨傲的神色出来。她作势打量了这院子的布置,到露出嫌弃的神情来,“我原想着河南有洛阳,是富庶之地,没想到了玫知道这地儿真是……”
她后面的话未说,但谁都听得出来。又因她是臬台夫人,谁也不好去顶她的话。
到是柳夫人没见着她身后有什么姑娘跟着,心下才一松,明明不喜欢这蒋夫人的作派,还是笑着上前,“见过蒋夫人,早就听闻蒋夫人人品相貌,今日一见果然犹盛三分。”她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好像刚才在秦夫人跟前挑拨的人根本不是她。
秦夫人瞧了她一眼,嘴角噙了笑意,“柳夫人真会说话。”
柳夫人闻言,脸上笑意一滞,只得硬着头皮道:“多谢秦夫人夸奖。”
秦夫人摆摆手,“今儿呢虽也是春日宴,也不拘着往年那样,不如就权作给袁妹妹的欢迎宴可好?”
有藩台夫人出头,这一众官夫人们哪里有不同意的事,个个儿都是同意,连带着平时还可能巴结不上秦夫人,这会儿,就围着秦夫人说奉承话,都没有一个人重复的话。
秦夫人笑意盈盈,“袁妹妹你看,你这一来呀,到让寒舍都添了光呢。她们呀待你比待我还要热络些呢。”她一脸逗趣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