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
袁澄娘未料得他脾气竟然来得这么快,见他绷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先是一愣,然后就将她紧紧地抱住。
本地的粮商因着官员被处置,个个的都跟鹌鹑似的,到也都将粮价降低了些,可这个降价到底是没能回到灾情之前的水平,百姓们手头也没甚么银子可买,便是降价也是毫无用处。官府的赈灾银钱不是未到,为免路上出意外,是由西山大营兵士所护送,护送到河南境地就交与范三签收,银钱是固定的只有三百万两,但……
粮价高,就等于能买的粮食就少。
银两不能全用于购粮食,还得兴修水利,购了粮种分发给百姓,好让百姓来年能过上饱腹之日,不再流离失所。一桩桩的事,都压在蒋子沾身上,这些年忙得他日日不得空,便是回了来,也是倒头就睡,那般牢累,让袁澄娘担心不已。
她虽担心,可也知道蒋子沾自有主意,更知道这次他打算办完手上的事回西安府,并不是他自己想回,而是从范三那里早就知道了结果,结果听上去不错,却是明升反降。他办了这个大案子,半点功劳也无,给河南弄一个清平世界后,他自己到是因着处置过于严厉,而被弃之一旁,概因他愤慨之时上了的折子,当时见着河南百姓苦难,他一时没忍住脾气,就上了将河南一地官员处置的折子。
蒋子沾于这事上不后悔,为官,为官,为的是一方百姓,他虽不才,但还想保一方治下百姓之危安。他躺在床里,见着小妻子亲自拧了帕子过来,伸手就要替他擦脸,他连忙自己起了来,拿过帕子,自己胡乱地抹了把脸,“你坐好,别动。”
袁澄娘笑瞧着他掩不住疲倦的脸,“我又没事儿。”
蒋子沾将帕子在温水里再拧了把,又往脸上抹了抹,才觉得脸上好受了些,将帕子又往水里拧了拧,随手就挂好,“这几日外头有些吵闹,没吵着你吧?”
袁澄娘坐在床沿,“没呢,后院里到是清静得很。
蒋子沾坐在她身边,伸臂将她揽住,迎上她的美眸,“很快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京里已经派了要接手的官员过来,至于我在这里查到的事,我全交与范三了,反正是他们自己皇家的事,我管不了。”
袁澄娘多少也听说一些儿这河南的事,那些人竟与容王还有二皇子有关,二皇子久想上位,便与容王搭上关系,而秦大人正是容王的门生。河南的事一闹开,竟是那位的亲儿子还有亲弟弟,自是脸上无光,又得安抚百姓,结果蒋子沾正踏入这个雷区。
“咱们管不了,那就走吧。”她柔弱无骨般的纤手抚上他的脸,这个她两辈子惟一喜欢的男人,“我也不想回京城,侯府的人恐怕要找上门来,我一介后宅妇人,如何能知国家大事,自是也管不了。”
她笑着就有些狡黠,侯府两个孙女儿,一个是容王的正妃,一个是二皇子的侧妃,容王与二皇子明显看着要不妙,她们两个都恐怕讨不了好去。她就怕侯府的人求上门来,还不如远远地避开呢。
不过她微沉吟了一下,“我去给爹娘去封信,让他们也别管这事儿。”蒋子沾道:“你放心,我早就与岳父岳母去过信了,让他们别沾手这事儿。”
他顿了顿,“我也将你有身孕的事说与他们听了,他们怕是会非常高兴。”
袁澄娘侧过身,搂住他的腰,他的腰劲实有力,“我想去看看他们,能行吗?”
“行,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去,也许我们还能小住在那里,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再回西安,或者那时,那时……”他压着话尾没说,晶亮的黑瞳里闪着不容错辨的坚定。
袁澄娘明白他的意思,万分惊喜道:“真的能??”
蒋子沾道:“自是能的。”
袁澄娘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地提道:“那祖母,还有母亲,那里能同意吗?”同意她将孩子生在路上,不回西安待产?
蒋子沾笑着,手指点着她的鼻尖,“我还能有甚么事办不成的?”
这让袁澄娘失笑,娇娇地贴着他的身体,“嗯,我家夫君还能有甚么事能被难住,没有的,这世上还没有甚么能难得住我家夫君。”
娇娇柔柔的小妻子贴着他,嘴里还甜甜地说着这样的话,白皙的脸颊泛着粉红色的光泽,有如最上好的甜点一般让他心动,“澄娘,能娶了你,是我一辈子的幸事。”
袁澄娘也这么认为,能嫁与他,是她两辈子的幸事,都是幸事。
“那位范家舅舅是不是另有甚么了不得的身份?”
美眸里都是狡黠的意味,让蒋子沾百看不腻,点了点头,“嗯,是有了不得的身份,陛下为何不立宫里大皇子为太子,便是这个原因。”
袁澄娘好像猜到了一点儿,她蓦地瞪大眼睛,“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想的是甚么样?”
“皇后生下大皇子,但二皇子也相继出生,也就前后脚的功夫,两位皇子出生,都是皇子,而且一个是皇后的嫡子,我不明白为何范家舅舅就成了大皇子,这中间是为了甚么,能让皇后将儿子放在宫外?”
蒋子沾就喜爱她这份聪明,“贵妃盛宠,皇后也不得暂闭锋芒,又生怕自己儿子在宫里出事,就将自己所出的儿子换了出宫。”
袁澄娘思忖着,上辈子二皇子当了皇帝,承恩公府没落得个好,如今范三的身世就要大白于天下,到是真与上辈子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