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诈!”
这薄命局的最后一场决定了彼此最后的胜负,漕帮押上了百年基业,而蓝二也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毋庸置疑,两伙人谁也输不起。输不起,也就意味着都要全力以赴。
对于漕帮来说,刘彪是最好的选择,而对于蓝二呢?
王令觉不相信他会把宝压在这么一个傻子的身上。
对,他一定是傻子,就冲他那呆滞无光的眼神,木讷僵硬的动作,说他是个正常人王令是绝不相信的。
难道他真的准备让这傻子白白送命然后借官府的手来弹压漕帮?
刚刚王令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旋即又动摇了。
诚然,引入官府来对付漕帮也算是一个办法,可这绝不该是蓝二的第一选择,甚至都不应该是他的选择之一。
要知道,对于靠名声闯荡天下的混混们来说,名声坏了,一辈子都得活在别人的唾弃当中,这可是比死还不如的滋味儿。
那这蓝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令猜不出来,于是伸手将刘彪的手腕抓住了,看着崔天:“崔爷,王令有一事不明。”
“少帮主请讲。”
王令伸手一指兀自发呆的零:“这蓝二派了这么一个傻子来应局那肯定是必输无疑的,他到时候不会耍赖吧?”
“傻子?”未等崔天回答,蓝二当先笑道:“先不说我这兄弟不傻,即便真傻,众目睽睽之下一切总还是要按照规矩来,难道少帮主怕我蓝二不认账吗?”
王令冷笑道:“哼,我倒不是怕你不认账,而是觉得你在耍诈!”
“那少帮主倒说说我耍的什么诈?”蓝二眼睛一翻,反问道:“你详详细细的说出来,说明白了,大家伙儿一起听听,要是在理,我蓝二直接跳这油锅如何?”
“这。。。”王令支吾了。
“说不出就敢说我蓝二耍诈,少帮主,你可知道**的规矩里有一条,说人出千而没有证据是要剁一条胳膊的。”蓝二冷笑道:“念你不是咱们京城的爷们儿,我就当你不知规矩不跟你计较。”
王令气急:“你!”
“真够不要脸的了。”一旁程新阴阳怪气的接道:“自己派了个练横练儿的连应三场咱们都没挑你的理,还好意思反咬别人,真他娘的属狗的?”
“你说什么?!”王令抬手一指程新:“够种的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么?”程新一歪脖子,回了个大拇指朝下:“俩人拿刀互砍,一人一刀,先受不住把铜钱儿掉了的就算输,规矩明明白白,剩下的就是各凭能耐。
还实话告诉你了,我们这位爷也是练了一身横练儿,刀枪不入,与你们家姓刘的是个旗鼓相当,这算耍诈吗?”
“他也会横练儿?”王令愣了,刘彪听此言也愣了。上上下下又仔细打量了眼前这“兔爷”一番。。。
“不像啊。。。”
横练儿功夫分内外两种练法,若以外功为本那便需要用铁砂刀剑每日里打磨身体,年深日久一身糙皮在所难免;而若以内功为本,那就要用自身内力日日在体内锤打脏腑筋骨,表面上或许没什么异象,但身形上或胖或瘦总会异于常人。
眼前这个“兔爷儿”,若把眼睛一闭,那活脱脱就是潘安、宋玉再世临凡,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练横练儿的啊?
可这程新也没必要在这事儿上撒谎,难道这傻子兔爷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少帮主,这傻子到底有什么能耐总得让我试试,一刀下去真假便知。”
“这。。。小心。”王令点点头,退到了一旁。
刘彪想了想,还是没把刀拔出来,仍用的手中的匕首,上下瞄了瞄,随后一刀照着零的脸上划去。
他想的倒是明白,这一刀出的也是阴损,刀子奔脸去,不管怕不怕,一般人的本能反应都是闭眼躲一下。
他这是为了试探零的反应,若他躲,那便算是不战而败,而若不躲,他这手上的劲儿可不小,少不得破了他的相。
刘彪挥刀时死死盯着零的双眼,这一刀划过,果然,零没有躲,不止没躲,连眼神儿都没有一丝变化,眼皮眨也不眨,就好像没有这一刀一样。
见他这般反应,刘彪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气,可谁知。。。
“嗯?”
刘彪的匕首刀刃儿停在了零脸侧一指厚的距离处。在旁人眼中这是刘彪在最后关头收了手,可刘彪自己却知,是一股无形的力道拦住了自己。
“刘大哥,你这是?”王令不解的看着刘彪。
刘彪皱皱眉头,复又一刀反手划零的右脸,同样的结果,一指厚的距离,匕首又停住了。
一刀又一刀,刘彪的刀始终没有落在零的身上,所以这一刀就不算数,崔天不制止他,他就一直不停的劈砍削划。
而零,他的反应很简单,那就是没有反应。
这一番动作落在一众旁观者的眼中渐渐地就变了味道,好像是这刘彪在用匕首不断地吓唬戏弄一个傻子,而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