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九儿却还是瞧不见小龙和芳华姑娘。
她四面走了一转,才发现一根巨大的钟乳后,隐隐有天光传入,出口竟在这里,小龙竟已走了。
小龙明知她被点了穴道,被困在石室中,竟还是不顾而去,九儿木立在出口前,眼泪不觉流下面颊。
只听银花娘唤迈:“姐姐,你没事么?”
九儿忍住满肚辛酸,道:“现在已没有事了,你下来吧。”
她擦乾了脸上泪痕,决定将这一日的遭遇,当做场噩梦,以后再也不去想它,再也不去想小龙。
她却未想到,芳华姑娘已将小龙恨之入骨,怎会和小龙一起走呢?这一段纠缠不清的情怨,又岂是如此容易便能解决的?
山洞外,初升的阳光,正映照着辉煌的大地,不知名的山花,在温软的微风中,吐露着香气。
银花娘正忙着将洞中的藏宝,一箱箱运出来。
九儿幽幽叹道:“你瞧,那花朵上的露珠,世上又有什么珍珠能比它更美丽。”
银花娘笑道:“但珍珠却能令咱们过人人都慕的生活,也可换得别人的服从与尊敬,露珠又怎么有它的魔力。”
九儿凝注着天畔的云,道:“但你却也莫要忘记,这世上也有珍珠换不来的东西。”
银花娘吃吃笑道:“大姐你莫非有什么伤心事?”
九儿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银花娘道:“大姐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她突然飞奔而去,九儿果然痴痴的等着她,不到半个时辰,她已雇来了三辆大车,还带来了两匹马。
那三个赶车的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奇之色,帮着银花娘将一只只铁箱搬上车,但却没有一个开口问话。
只要是男人,银花娘就有本事令他服服贴贴的。
一道深溪,自山坡上蜿蜒流下来。
九儿骑在马上,沿溪而行,走了没多远,突然发现溪水中有条白布,卷在石头上,还未被流水冲走。
她忍不住跃下马,用树枝挑起那白布,污脏的白布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显然就是包在小龙头上的。
小龙显然在这溪水旁停留了一阵,解下这白布,洗了洗脸,也许还在溪水中照了照自己的容貌。
他瞧见自己受了伤的脸,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那时芳华姑娘又在那里?难道就在旁边瞧着他么?
她难道已不再恨他?已承认他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九儿狠狠的甩下这白布,又跃上了马,暗暗咬着牙:“我已决定不再想他?为何又要想他?”
银花娘像是什么都没有瞧见,也不去问九儿,九儿却也不去问她,这一行车马究竟要去那里。
车马向西南而行,似奔蜀中。
这条路上的江湖朋友并不少,有的远远瞧见九儿那一身金光闪闪的衣服,就赶快绕道而行,最多也不过远远打个招呼,走了一天,路上至少有四十个人是认识九儿的,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说话。
九儿有时真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脸上受伤的少年,和一个少女同行,但却又咬了咬牙忍住了。
银花娘忍不住笑道:“有大姐同行真是方便,否则咱们两个女人,带着三辆大车,赶路不惹上麻烦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