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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第26章
个意思。”



“正好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你有江总家的钥匙……”



好蹩脚的理由。



云及月翻开手包,从包里一大串美妆镜口红首饰中翻出了盛京名邸的钥匙,看也没看就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晃了晃指尖:“现在我也没有他家的钥匙了。你另外找人吧。”



郑思原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



虽然他已经料到了这次来会发生的种种意外,但是从没有料到过云及月会直接干脆地把钥匙给扔了,一点余地都不留。



这不像是他熟悉的云大小姐。



郑思原低下头,又抬起,又低下……机械性地将这动作重复了好几遍之后,开口道:“离婚协议在江总那里。你去探望一下他,顺便把字签了。也就不必再浪费各自的时间。”



云及月眼睛唰的亮起来了。



她别过头,看向黑漆漆的垃圾桶,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你能帮我把钥匙捞起来吗?”



“额,云小姐,我这里正好有把备用钥匙。”



“那你等我回去拿个外套……算了不拿了,先去药店买药吧。”



云及月双手捧脸,眼里闪烁着的全是期待,与刚才不耐烦的态度判若两人。



郑思原立刻开车送她去药店。



坐在车上,云及月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郑思原的表情,渐渐回过味来:“离婚协议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最后才说?”



郑思原:“凡事分个轻重缓急。江总的病最重。”



她咬了咬指尖,缓慢地反问:“是吗?可是我觉得,如果我之前就被你说服了,你一定不会告诉我离婚协议的事情。



你们生意人一般把这个东西叫做什么……底牌?”



郑思原不语。



他想重申一遍,从来找云及月,到透露离婚协议已经拟好的这一切,全都是他瞒着江祁景私自做的。



并且已经做好了明天领罚的准备。



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云及月肯定不会相信的——就江祁景这个狠辣冷酷的手段,他底下的人怎么敢冒大不韪私自做决定?



然而事实就是他冒了大不韪。



因为他刚刚见到的江祁景……已经很不对劲了。



据说江总是去找江慕言的,没找到,顺便遇见了徐文绣,和她谈了一两个小时。



也不知道那一两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或者是发生了哪件小事,把之前所有的小事都垒到了一起,全部惊天动地地爆发了出来。



云及月亲眼看着郑思原的脸色逐渐凝重。



她抬手,在车灯的照耀下打量着自己刚做的指甲,慢悠悠地道:“不过呢,就算我看穿了你的心思,你也不用担心我趁江祁景生病就报复他。不可能的,我现在看他可顺眼了。”



顺眼到愿意花时间给江祁景精挑细选一下,到底哪个退烧药更有效。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熟悉的建筑的前停下。



她接过备用钥匙走了进去,一边跟郑思原保持通话,一边往楼上走:“江祁景的卧室在哪儿来着?”



郑思原:“二楼走廊尽头右手边的那一间。”



云及月挂断电话,推开卧室的门,正想着用哪句话来作为开场白——



就被紧紧地抱住了。



一个怀抱。



一个冰冷的、却又滚烫的怀抱。



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水珠从男人的发梢往下流,顺着这个怀抱滴在她锁骨上,温度冷得惊人。



可是他的薄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骨,气息是无法忽视的炙热。



云及月在那一瞬间就可以断定郑思原没说谎。



江祁景是真发烧了。



严重的高烧。



她对病人的态度称得上友好;“你……”



“你怎么才来?”



云及月:?



江祁景的脑袋置在她锁骨上,声音低闷地重复了一遍:“你怎么才来?”



细细听还有些微末的委屈。



她不明白江祁景这是被高烧给烧得脑子短路了还是怎么回事。



反正看上去是挺严重的。



听说他还回江宅跟徐文绣发生了争执。他和徐文绣那僵硬又微妙的母子关系……好像更严重了。



云及月也不想跟病人计较这么多,抿住唇,轻轻地道:“你要不先躺一会儿?”



江祁景低着声音:“手给我。”



她不明所以地把手抬起来,就被男人紧紧握住。



是十指相扣的握法。力气很轻,但很亲密。



云及月甚至从这个动作里面品出了一点青涩和局促。



江祁景的尾音哑得模糊不清:“……你怎么长高了一点,还瘦了。”



“怎么头发也长了这么多。”



“怎么还不爱说话了。”



“怎么穿得这么少。”



“怎么不理我……”



气息全都吞吐喷洒在她脸上,热得她大脑发昏。



看来是她错估了江祁景的身体素质。



本以为他已经病得命悬一线了,结果看着样子……好像还挺健康。



云及月很不习惯,不习惯他忽而的亲密接触,也不习惯他语调中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亲昵熟稔。



她微微后仰,强迫自己将视线看向卧室的空旷处。



一片漆黑。



可是脑海里却突然浮现起了画面。



在一个比今天还要寒冷的冬夜里,她站在走廊拐角,抽抽噎噎地说了些什么,拉着江祁景的袖口不放。



而江祁景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他说:“江太太,请你识趣。”



这是个很短的回忆片段,短得容不得她回味一遍。



她却将里面每个细节都记住了。



于是学着记忆里面的样子,一根、一根地掰开男人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缩到身后。



云及月打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静静地模仿着记忆里他的语调:“江祁景,也请你识趣一点,别说些废话,能先把协议赶紧拿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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