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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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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及月回忆着秦何翘给她看过的设计图,发现她完全没办法领略这里的构造:“为什么客厅要在三楼哦……”



“剩下两层在地下,一楼是酒窖。二楼是影院和酒吧。——妈说你可以多邀请点人来玩儿,不用一个人晚上跑去米兰。女孩子一个人太不安全了。”



云及月微愕,心里渐渐升起淡淡的暖意,“跟何女士说一声我爱她。我明后天去看看意大利那边能不能遇见聊得来的华裔。”



“好的,有事随时告诉我。小公主晚安,早点睡。”



“哥晚安。”



云及月放下手机,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好累。



累到没精力逛完这幢巨大高耸的房子。尽管这只是整个城堡的三分之一。



她打着哈欠走进电梯,按照云野的提示来到五楼的主卧里,栽在柔软且味道好闻的被子里,倒头就睡。



连房子外的路灯都忘了关。



…………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云及月指挥着人将她运来的衣服首饰全部布置好,又花费了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直到晚上睡觉前敷面膜的时候,她才看见了江慕言发来的消息。



她登机前发了一句:【因为出了意外,没来得及和你说再见就被拉走了。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要去圣马力诺了,再见哦。希望你和哥哥合作的项目顺顺利利!】



十五分钟后,江慕言:【好巧,我最近也要来这边。不知道会不会遇见你。】



这已经是一天前的回复了。



云及月垂死病中惊坐起:【你怎么也出国了?】



没想到江慕言回得很快:【身体不好,养病,顺便避避风头。】



短暂几个字,就把他云淡风轻体弱多病的形象勾勒了出来。



云及月也没想那么多。念在他们十年前曾经有一段旧情还是彼此初恋的份上,友善地说了句客套话:【要是有空,我可以代替我哥来探望你一下。希望你身体健康。】



这真的只是一句客套话。



但是,当江慕言礼貌性地把地位发给她的时候,上面显示着一行大字——



对方与您直线距离不足500米。



她在山谷里,江慕言就住在山对面。



云及月彻底愣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长按自己上面那段话,企图撤回,然而已经超过了两分钟的期限。



江慕言不说话,她也不回复,假装没看见。



好在江慕言拥有着永远不让人尴尬的能力:【你可能找不到我。我除了养病和处理公司事务外都不在家里,大概会去写生。我住的这间民宿附近有一片还没开的郁金香花田。】



郁金香花田……



云及月:【那个,好像,是我家后花园的。】



云及月:【不过你要是想来画画散心的话,随时欢迎!】



她感觉江慕言好惨。养病还得住在深山老林的民宿里。



江锋绝对有圣马力诺银行附近的房产,方便跨国联系一些或黑或白的兑换交易。那附近是市中心,住宿和医疗条件绝佳。



但作为江锋的儿子,江慕言竟然没有搬过去。



再联系着江慕言之前在路边摊点烤鱼的熟练程度……



太惨了。



她忍不住有些同情。



江慕言倒是应得很快,并且把来找她的时间约定到了明天早上。



*



清晨下了场雨,直至正午,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淡淡的湿冷。



车子在山腰缓缓停下。



男人下车,手里正撑了把黑色的伞。伞檐垂得很低,恰好挡住了他的相貌。



另一只手则捏着孔雀蓝的首饰盒。



盒子里装着12.03克拉的“约瑟芬的蓝月”,是一年一度的港城苏富比拍卖会里的压轴卖品,全球已知最大的鲜彩蓝钻,今年初以3300万英镑的价格被伦敦买家买走。



两个多月后又被江祁景横刀夺爱,以翻倍的价格拍下。



这颗还没有打磨修饰过的原钻很是珍贵,从伦敦运到这儿来费了不少时间。



和好前带上礼物是他的习惯,无关敷衍,也无关其他。所以江祁景下飞机后并没有立即来见云及月。



尽管他很想见她。



来圣马力诺前,他还打了个简单的草稿——云及月有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不喜欢粉钻。



也不知道是单纯不喜欢,还是因为讨厌他给的婚戒,以至于厌屋及乌。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东西。



江祁景握着伞柄的手微抬,伞檐也跟着抬高。与照片里一致的古典建筑引入眼帘。



何琣绝对是个优秀的设计师,将城堡原有的复古风格和现代化科技结合得很是巧妙,就算是他这般挑剔的人也找不出错处。



想到丈母娘,江祁景的眉心又蹙了一下。



要知道送云及月出国就是何琣的主意。



他站定,手指轻轻地摁着嵌墙水晶状的门铃,目光看着大门后那条空旷清冷的路。



路边是三幢形状不同、各自耸立的高楼别墅,他并不知道云及月现在正在哪里,也不知道会是谁来开门。



从头到尾一直平静无澜的心里像是被投进了石子,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随后又卷成了巨大的漩涡,将他整个人都几乎吞了进去。



在这一刻。



在等着云及月,并且不知道会发生的这一刻。



江祁景才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一个清晰的事实——



云及月不会回来了。



他说在京城等她回来。但即便云及月真的回了国,他也不可能等到她。



为了利益而结合的婚姻无法被利益留住的时候,就已经成了一盘再也聚不起来的散沙。



但是江祁景前二十八年里都不知道“认输”这个词怎么写。



男人低头看着首饰盒,轻轻收起了伞。



他已经想好了理由。



看到了适合她的珠宝,顺手买了下来。路过圣马力诺再顺手送给她。反正他也没有倒卖的习惯,不送也是放家里落灰。



直到面前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江慕言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清澈且静谧:“你来找及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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