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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70.想找死,孤成全你们
十月初八,皇太女生辰,亦是国之储君二十岁**冠礼之日。



自昨日起,整个帝都便陷入了庄严与肃穆当中。



《礼》曰:“冠于阼,以著代也。醮于客位,三加弥尊,加有成也。己冠而字之,**之道也。”



礼部忙活了数月准备的冠礼,自也是声势浩大。



奏告天地、宗庙、神稷、诸陵、宫观,于奉天大殿设节案、香案、冠席、醴席、盥洗、司尊所等,又于偏殿设帷幄,放置袍服、皮弁服、爵弁服、衮服、圭带、舄、缁冠、皮弁、爵弁、九旒冕。



奉天殿中,女帝上座,沈相虽因病未能做正宾,却也于今日前来观礼,位列百官之首。



年幼还未上朝堂的六七九三位皇女如今也在殿中观礼,殿外空地两侧亦站满了品级较低的官员。



正宾沐怜妤身为长辈,虽与德高望重有那么点偏差,但今日礼服冠冕一戴,风流之意掩于眼底,倒也庄重了些许。



而赞者,也由原定的太女伴读换为了从安北都护府赶来的陆家少主,亦是皇太女表姐。



乐作,皇太女诣于香案前,四拜,乐止。



行初加冠礼,清乐奉缁冠而前,沐怜妤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乐作,沐怜妤正对殿中沐元溪而跪坐,为其整冠,初冠之后,宾者兴,乐止。



皇太女复入侧殿帷幄更衣,着袍服而出。



行再加冠礼,清乐奉皮弁,沐怜妤祝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冠毕,入幄,易皮弁服舄出,启复坐。



行三加冠礼,清乐奉爵弁,沐怜妤祝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姐妹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冠毕,入幄,易爵弁服出,启复坐。



缁冠代表政治,皮弁代表军权,爵弁代表祭祀,士加三冠而毕,而身为皇太女,她还有女帝亲加的第四冠,九旒冕。



正宾沐怜妤退于一侧,女帝走下高台,清乐奉九旒冕,跟于其身侧,而那鎏金托盘之中,似是还放着一个明黄卷轴。



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圣旨。



但今日,有何圣旨可下?



凡是瞥到那一抹明黄的官员们均是心下一凛,暗道殿中氛围古怪,略有一丝肃杀,周围列守的禁卫也是一脸沉肃之色。



三冠已过,就剩这最后一冠了,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然乐还未起,沐怜娅刚走下一层台阶,百官中便冒出一道高亢的声音。



“陛下且慢!”



透过那十二旒冕的珠帘,沐怜娅抬眸看向那发声之人,一双眸中添了些许沉色,几日休养,多了些许生机,带着抹帝王气息,更显威严。



无人注意到沐怜娅宽大冕服的手缓缓握拳,脚下一顿,嗓音微沉。



“有何事,等冠礼之后再说。”



言罢,竟是不给肖晗任何发声的机会,这可还行?



沐元露心中划过一抹异样,但又怎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当即站出一步,行礼道。



“母皇,儿臣知今日皇姐冠礼重要,但姑姑身为大学士,定不会如此莽撞,能让她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的事情,定然是比皇姐冠礼更为重要的事,还望母皇暂停冠礼,听肖大人一言!”



一番吐珠之后,随之附和者不在少数,沐怜娅居高临下的睨着垂眸颔首的沐元露,绷着的脸上满是肃色,隐隐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



“你执意如此?”



沐怜娅视线稍往殿中央等着她给她加冕的长女那看了一眼,安之若素,平静淡然,又看了看请她恩准肖晗奏请的二女儿,不经意间长吐口气。



她这时机找的属实是好,但,她根本不清楚,她的皇姐做昨天就已经找过她了。



自掘坟墓!



“溪儿,你说呢。”



眼看沐怜娅问起了沐元溪的意见,沐元露眼底暗藏着一抹幸灾乐祸,看向殿中之人,却仍旧恭谨般的说道。



“皇姐您看呢?”



这个时候若是拦了,便更做实了她做贼心虚,欺君之罪足以废她储君位,沐元露很期待她的回答。



“你觉得,有什么事,是能比一国储君的冠礼更重要的事,嗯?”



不带有任何温度的嗓音于大殿中响起,幽凉目光朝她射来,沐元露见她这幅样子,便从心底升起一股不甘来。



“那得问肖大人,臣妹怎么会知晓!”



一声轻蔑的笑音从绯红的唇中溢出,响彻整个大殿,几欲传到殿外。



“你看起来,像是不知道的样子吗?”



墨瞳之中浅浅的划过一抹狠戾之色,却又漫不经心。



“既然这么想找死,孤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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