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惜此躯?”
男儿生于天地,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不死,有所必死!如果这样都不敢一死,又有何面目去面对绿娥?
“鳄穷,寒箭、白鳗,你们随应兄去蓝玉城,鲛人王和烈火王都是我的故人,他们一定会善待你,只要你们告诉他们我的名字——青翼!”
他缓缓道:“如果你们不愿意,也可以就此回去家乡,这一路来,有劳了。”
所谓的在东海壮大势力,再与烛龙族争一雄长,此刻已经是一句虚话,若是这样,他还不敢去灭明天与烛九阴一战,那他纵然活着,也象是死了。
这些凶兽,本来就是他强行拘来,此刻自己抱着必死之志前往明灭天,也就无谓要它们陪葬。
鳄穷和白鳗还在迟疑,寒箭已经道:“我愿陪主人去明灭天!”
去明灭天,就是要与烛九阴烛真神作对,在东海的族类,只有疯了才会这样做。
“我的年纪已经不小,儿孙也已经渐渐长成,没有什么牵挂遗憾了。”它略尖的嘴张开,好象在笑,“在我有生之年,能够亲自去一趟明灭天,见一见烛真神,也算是不枉了。”
它纵然间放声狂笑,“何况还是跟随主人前去,与东海真神一战,就算是死,在整个东海也必将名传千万年了!”
它的笑声尖利,虽不豪迈却慷慨悲壮,应东流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望望它,又望望乌世鉴,忍不住道:“你们也许不知道真神的厉害,还是听我的,先跟我回蓝玉城,再去灵龙渊叩见应真神,也许应真神会有办法。”
灵龙渊,就是应真神应遮天居住的地方。
“我意已决!”乌世鉴道,“寒箭,你愿意随我前去明灭天,我记在心里了,但我此去乃是赴死,不必连累你们!”
白鳗和鳄穷面面相觑,脸色发白,想要说话,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应兄,谢谢你了!”乌世鉴一挥手,符光一闪,他的身形就已经突然消失。
应东流愕然半晌,才长长叹息,问道:“三位,是随我去蓝玉城,还是返回家乡?”
寒箭遥望乌世鉴远去的方向,道:“我随你去,我要在蓝玉城等主人回来。”
白鳗和鳄穷沉默片刻,也道:“我们也去蓝玉城。”
“好!你们跟我来!”应东流腾空而起,一条背生双翅的巨大黄龙卷起乌云,朝着北方飞去,“我要去尽快禀告应真神!”
三头凶兽齐齐化成巨大的海怪,跃过烈火城的废墟,跃入东海,震起惊天的水花,在海中跟着空中的应东流而去。
明灭天,在东海的极南之处,距离烈火城数万里,从东海壁上看去,也要经过蜿蜒悠长的海道。
乌世鉴满腔怒火,御符而行,速度极快,一闪而逝,飞行数千里,突然放出蛟王角,乘风化龙,踏龙而行。
黑蛟在空中飞动,偶尔一头钻进东海,吸取水灵之力,搅海翻江,惊得周围的族类尽皆逃避。
越往南来,气候不仅没有变得温暖,反而越来越冷,飞越数万里后,已经随处可见巨大的冰山。
火鸟小红一开始还叽叽喳喳,后来就在鼎灵的约束下安静下来,在鼎内继续修炼。
距离明灭天数千里,就已经是烛龙族的领地,两座巨大的冰山高达千丈,分布在两边,只留下一条数百丈的入口,其余的地方全都是光华闪闪的法阵包围。
冰山上以冰为墙,雕刻出城墙垛头,一队队的暴龙、棘龙往来巡弋。
乌世鉴的身躯跟这巨大的冰山比起来,简直就象是一只蚂蚁,但他乘蛟龙而来,守卫全都大惊。
蛟龙跟烛龙长得极象,烛龙族在这里乃是高高在上的主宰,它们都是烛龙族的仆从,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有人敢乘烛龙而行。
乌世鉴穿过冰山,它们居然连问也不敢问一声,立刻放开阵法的入口,生怕得罪了这乘烛龙之人。
乌世鉴乘龙远去,这些守卫仍然惊魂未定,一个个全都面面相觑。
过了冰山,周围的岛屿就多了起来,全都驻扎着烛龙族的仆从族类,它们见到这样的奇惊,也一个个惊骇莫名,根本不敢出言相问,不过也有人心中怀疑,偷偷前往烛龙族的领地报信。
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这样的动作,当然瞒不过乌世鉴的眼睛,但他露出冷笑,并不阻止,他一腔怒火,正要用烛龙族的鲜血来浇洗。
再往南千里,已经可以见到明灭天上的奇景,一道道五颜六色的极光,在空中不断闪过,将整个天空染成奇特的颜色,整个“明灭天”仿佛没有黑夜,只有白天。
一座巨大的冰形成的岛屿,横亘在极光天穹之下,宛如一条长长的白龙,延绵千里,这便是“明灭天”,东海真神之一的烛九阴的神城。
连绵不绝的冰晶,反射出空中极光的色彩,显得异常瑰丽奇妙。
“来人止步!”有人厉声道,这是驻守在明灭天数百里外的烛龙族到了,它们接到消息,说居然有人乘龙而来,心中都是大惊。
“你是哪一支的族人?居然开起这样没有分寸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