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想起当年三人一起闯荡天下的情形,蓦然间抽身,朝着城下扑去。
但空中六翼天使的十字光剑,剑气有如白虹,一斩便至,就算他扑到城下,也已经来不及了。
“嘶”,一道剑光如虚如幻,突然间出现在乌坚和十字光剑中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一轮明月,从剑身上升起,无数的剑气绽放开来,将十字剑气倒卷上半空。
“明月在天!”令狐治惊呼出声,就见到一名女子摒指如剑,急速飞来。
她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身穿青色道服,头挽道髻,清秀宛丽,有如神仙中人。
“宛仪”令狐治心中又惊又喜,想要上前,但身后的敌人又已经攻到,只得飞身掠上高空。
“乌坚,你站到我的身后去。”女子柳眉倒竖,剑光在身前形成明月形的剑气,光彩夺目。
云台山的“明月在天”,这名女子居然就是三小姐的师父“妙臻真人。”
乌坚呆呆的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当年他正当少年,意气风发,在天下间游历的时候,依次遇见了同为少年俊彦的令狐治,又来两人又遇见了云台山的宛仪,也就是如今的“妙臻真人”。
三人曾在一起结伴而游,结成了最好的朋友,却因为某种原因分道扬镖,没想到却在二十年后,在战场上重逢。
当年不相伯仲的三个人中,宛仪和令狐治都已经是四阶的大修士,唯独自己,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三阶修士。
他心里又苦又酸,要不是当年那件事令他形成心结,简直成为了心魔,他又怎么为几十年还停留在原地?
妙臻真人剑术奇妙,虽然同为四阶大修士,却比那名六翼天使要高出一筹,剑芒生花,将他逼得退出千丈。
空中的战局七对七,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但城外的战场上,却已经一边倒,无数的天使和艮州援军加入战团,顿时将震州来的援军打得纷纷溃散。
就连一万“奔雷军”也损失恢复,若不是“青月军”紧紧守护着沈月,就连沈月也不可避免的遇到危险。
“大小姐,不如我们撤出战场。”索金见形势危急,出言劝道。
“大战之际,岂可临阵脱逃?”沈月御剑将旁边的敌人斩杀,“何况奔雷军正陷入苦战,我怎么能舍他们而去?”
“但敌人厉害,大小姐要是有损伤,我们可怎么跟公子交待?”
“他,不会回来了,也没有什么交代不交代。”沈月的手一僵,回望岱平城,“城内还有他的父亲和家人,我们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城破?”
“是”索金不再说话,眼前的沈月,终究还是放不下公子,那她又为什么要和奔雷军的千夫长郁垒成亲?
他放眼望向战场,郁垒挥舞长刀,正在战场中浴血厮杀,但沈月的眼睛,却极少朝他望上一眼。
城外数万人展开厮杀,城内的“黑云军”依据地势与攻进来的艮州军巷战,空中的大修士所爆发出来的气势,惊天动地,岱平城已经是一片血海。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条人影,象是一个淡淡的影子,从岱平城的后方掠入,直接来到城后的一座山峰前,就连所有的四阶修士,也没有感应到他的气息。
小峰名叫“望凌峰”,在小峰的峰顶,就可以望见远处巍峨高大的凌云峰,乌世鉴的母亲,就埋葬在望凌峰的峰顶。
他从城后穿过,根本没有去管城外的那些大战,望着母亲的坟墓上杂草丛生,泪水滚滚落下。
以前他在岱平城的时候,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来为母亲清除杂草,在他的印象中,母亲虽然长年多病,却特别爱干净,就算是在病中,也总是那么整洁漂亮。
一去数年,想不到父亲居然连母亲的坟墓也没有派人来清理,一股怒火猛然从他心中升起。
他手指轻弹,杂草杂树化为灰烟,露出“乌门秦氏之墓”几个大字。
母亲姓秦,但他却从来不知道外公家在哪里,也从来没有见过母亲有亲人前来看望,母亲死了,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这里。
一想到这里,乌世鉴不禁泪如雨下,用手轻抚墓碑,一片冰凉。
“轰”,空中突然落下一股狂暴的剑气,将整个“望凌峰”也摧毁了一角,就连乌世鉴母亲的墓,也是一阵摇晃。
乌世鉴心中震怒,蓦然抬头,白光闪烁中,一名六翼天使手持巨大光剑,正与钟南离大战,剑气溢出,朝着望凌峰斩来。
钟南离怎么也在这里?他不是在震州吗?乌世鉴不过念头一转,心中怒火就已经熊熊燃烧。
无论是谁,都不能毁坏母亲的坟墓!
双眼中光芒一闪,一道碧绿的剑光突然冲霄而出,“澄霄”剑蓦然出鞘,有如倒卷的绿潮。
“咔”,十字光剑就象是朽木,化为无形,接着绿光一闪,六翼天使连惨叫也没有发出来,就被斩得形神俱灭。
绿光满空,整个岱平城上空被映得一片碧绿,一名四阶的大修士,已经如飞蛾一般被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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