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锐的破空声,让他猛然回头,一柄劈砍切削用的伐木斧头,正朝着他的后脑勺猛斫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王中身形猛的一个后仰,以毫厘之差躲过这一斧头,同时顺势一脚将这偷袭的鸡窝头一脚踹飞了出去。
这一下用实了劲,鸡窝头人还在半空之中,便“哇”地呕出一大口鲜血,最后如同破布袋一样砸落在地,掀翻了好几副棺材。
棺材板钉的不甚结实,有一副甚至直接裂开,露出一只苍白的小手。
王中立马一步跨出,将那鸡窝头扯起:“说,这些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棺木里的孩子,死状各不一样,有的甚至看得出来脖子上有勒过的痕迹,很明显不是瘟疫或者其他什么的天灾,而是百分之百的人为。
而且看尸体的腐烂情形,死去的时间都应该不久,说明这些孩子都是近期才遭的毒手。
虽然王中是来找寻有没有横死不久,且无主的尸体,但他是在没想到,只是一动念,紧接着就遇上了这样的人间惨剧。
是系统所谓的布局?还是真正只是一个巧合?
不管是那种,在看到孩童尸首的那一刻,王中就决定誓要查个水落石出,所以刚才那一脚他才没有将这鸡窝头一脚踹死。
王中爆喝之际,肩头的宁宁也终于被弄醒来了,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抬眼一看,便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正睁着一双阴冷的眼睛看着她,登时吓得尖叫了一声,往王中背后一缩。
王中顿时更加怒不可遏,一掌直接拍在了此人肩头,骨折之声顿时嘎吱作响。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鸡窝头连番遭受重创,嘴角不住的喷溢着鲜血,但好歹还有一口气在。
只是即便是重伤在前,面对王中的厉声质问,此人却好似莫名有了颇硬的骨头一样,冷笑着看着王中道:“小子,敢坏青云宫的事,你活的不耐烦了?识相的,就赶紧将爷放下来!”
“你找死!”王中登时目眦欲裂,“青云宫是吧,我就先让你下去等他们!”
话音落下,拳风从天而降,正中此人头顶,一缕鲜血顺着不敢置信的双眼中间流下,尸体如同垃圾一般跌落。
一拳杀人,王中双拳紧握,不敢回头,大步直接走出了这一间厅堂。
他不能回头,不然里头的一切,都将被宁宁全数看到。
门外依旧是风急雨骤,仿佛天也在为这人间惨剧哭嚎,院子中间临时搭起来的棚子已经彻底被吹塌了,废墟之中,隐隐露出棺材的边边角角。
王中本想将这些棺材也打开看看,因为其中也有许多棺木好像不怎么对劲,大小虽然比里头的大一些,但也够不上成年人的身材。
不过宁宁已经醒来,他也只得作罢,不过有刚才的所见,他已经对这外面的棺木,不抱什么期望了。
满腔的愤懑,让他恨不得抽刀将这一切剁得稀碎。
就在这时,义庄大门外似乎传来喧哗声,即便是风雨声也遮挡不住。
没过多久,一声粗狂的叫骂就在义庄门口响起。
“狗宁子,驴日的你就是这么干事的?大门都塌了也不找个门挡挡,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这雨,他妈的真是晦气!狗宁子,赶紧烧点水,这几个还得哥几个拾掇一番,人呢?你他妈死哪去……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喝骂声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了阴沉犹疑的喝问声。
来人是个面容粗犷大马金刀的汉子,背后还真的背着一把后背大刀,隐隐泛着黄色的光芒,在他身后,还有六个高矮不一的汉子,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布口袋。
王中并未理会那粗犷壮汉,这些人一进门,他的眼神就盯在了他后面几个人身上的口袋上,越来越冷,仿佛一团寒冰,万载不化,裹刀的破布,已经褪下。
金刀汉子见王中二话不说便露出了兵器,连同他身后几人,都齐齐一滞,停了下来,金刀汉子一边缓缓摸向背后的刀柄,一边沉声问道:“这位朋友,哪条道上的?咱们有话,是不是先好好说说?”
他身后几人也各自摸向了兵器,其中两人甚至索性将背上的口袋直接扔在了地上,砸出一片泥水。
剩下几个,顿时也有样学样,全都将背上的包袱先扔下了,各自掏出了兵器。
反正等会还要拾掇的,此时脏了就脏了吧,还是这个忽然拦路的刀客,才是重点。
包袱落地,王中背后的宁宁,惊叫出声,叫到一半,小家伙甚至害怕得自己捂住了小嘴。
王中眼中红丝抽动,泥水之中,有一个口袋之中,伸出了半截有些发白的手臂,手掌不过常人一半大小。
王中尽力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在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克制,要克制,千万不能将这些人全都碎尸万段了,因为,要留下线索!
金刀壮汉眼神一抽,虽然这突然出现在义庄的疤脸汉子还没有动作,但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这是一种生物对危机最本能的感应。
金刀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