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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说他长大了,还真是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心思总算成熟了些。
江玄策说的不错,这件事还真与他有莫大的干系。
他原本也是有亲人有家人的农家子弟,但那一年,附近的州县乡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有大量的男童走失,官府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各村镇为了自保,于是严防死守,所有的孩童都集中到一起,由大人专门看管。
那时候的溪边村,一共有十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便全都被安排在了这个道观里头,由几个身强力壮的叔伯和一个老道人看着。
只是乡下哪里会有多出的劳动力,初始几天还好,后来见确实没再发生走失的事情,村子里便放松警惕了。
看守的叔伯们都回家各忙各的,只留老道士一个人看着孩子们,应付着。
但老道士年老体衰,做个唱经法事都是勉勉强强,又怎么管得住一帮半大小子。
没过几天,几个小子便全都放羊了,到处撒欢了的玩耍,只有他一个人老实,听了老道士的话,呆在屋里不曾出去,整日帮老道士做些择野菜草药的活。
后来他能被先生收在手下,未尝没有因为他有过草药方面手艺的原因。
村子里放松警惕没过三天,忽然就开始出现来历不明的人,而且是见了孩子就抓,抓了就跑,有人拦路就杀。
他的父母也是因为帮忙拦住贼人,惨死在刀下。
可即便这样,孩童还是一个都没保住,除了他躲在道观里没露面那些人没看见,其他的全都被抓走了,而且还死了好多大人。
事后村里还是家家白事,老道士给人唱法事把自己也唱走了。
村里有的人受不了举家迁徙,有的则是投奔自己的亲戚,都再也不回来这里了。
有大人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而且还是一个男孩,怕不是还会被强人来抢,逃亡之时,便将他也带上了,到了远方之后,给他找了个给人做童仆的出路,这才保住性命。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查到当年的凶手了,毕竟当年就算官府出动,也什么都没查到。
但这一次,这附近又出现了大量的孩童走失事件,虽然换了女童,而且走失的规模也小了一些,做事的手段也没有了那年的嚣张,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定,这其中必定存在什么联系。
回来之前,他做过调查,这次的事情与白芽县祝家庄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上一次的男童走失事件发生之时,祝家庄尚未发迹,所以祝家庄就算是凶兽,但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隐藏势力。
所以他才暂时在老家落个脚,准备一些必须的东西。
他不像神拳道的那些壮士们,无论去哪里都是一双铁拳说话。
该应对什么,他都是有着计划的。
这些人掳掠大量的童男童女,肯定没好事,长期埋葬大量尸体的地方,毒瘴频发那是常有的事情,所有要有备无患。
好在老村长知道这件事之后,将传承许久的一张溪边皮送给了他,让他省了不少事情。
针对性的制作解毒解瘴药物,哪有溪边这样几乎百毒不侵的能力来的好使。
江玄策能在一眼之间,就察觉出事情必有隐秘,也让他心怀宽慰,其实他挺看好这小子的,只不过他还太年轻,神拳道的作风对他影响太严重,做事从来不过脑子,有什么不对,先两拳下去打了再说,经常闹出乱子。
胡子大叔他们那样的人可以这样来,是因为他们经验丰富,对许多事情与人情,都了解通透,所以才有这样看似狂莽,但实际上心细如发的底气。
江玄策就不一样了,才二十来岁,吃的饭还没人家吃的盐多,这样做只会显得自己是个愣头青。
这一次玄楼让他出来寻找拳法突破的契机,也未尝不是想让他在这江湖上历练一番。
白君越想了一会,才说道:“我现在其实也还在查找真相的路上,你伤不养好,也帮不了我,还是免得给我拖后腿的好。”
江玄策顿时一片懊恼,之前都是君越兄帮他,现在轮到他帮君越兄了,他不仅搞砸了不说,还把自己也搞的一团糟,简直就是失败透顶。
江玄策沉吟了半天,才不甘的强自说道:“君越兄,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再不济,我以神拳道武夫身份,去帮你邀请江湖同道共查此事,也总有用处吧。”
白君越却凝重的摇了摇头:“那更要不得,最近这白芽县跟撞邪似的,不甚太平,你出了事,才是真正的给我帮倒忙。”
“前几日,那祝家庄的一条河流之中,有人传出有妖龙出没,此事不仅引来了各方目光,还不知道为什么把霍家给招惹狠了,据说新任的南陵道武林盟主霍丹萍也要来。”
“霍丹萍要来,南陵道其他的武林势力,肯定也会跟着插一脚,神拳道在一般人眼里是圣地不错,但在这些派门眼里,你还不清楚?”
江玄策闻言心中一沉,白君越说的这个,他作为神拳道的武夫,哪能不清楚。
无非就是门户之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