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王家拳术的精髓,以为王家拳只是莽撞的修练内力,岂知我家传拳术中内功拳力固然关键,其实最关键的乃是步伐方位,倘若脚步不能随着拳力任意变动,武功便要大打折扣了。”见那黑衣人将王家拳术使得颇具威力,心中反对那黑衣人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这时柏浪涛左臂又中了一拳,只急的他大声叫骂,怒道:“今日跟你拼了!”右掌一斜,向黑衣人左肩劈去。黑衣人见柏浪涛这一掌劲力刚猛,实是不顾性命的两败俱伤之招,当下不敢硬接,左肩微晃,向后避了过去。不料柏浪涛这一掌只是虚张声势,见黑衣人趋避,手掌立时撤回,弯下腰来,贴地向黑衣人右后方扑去,右手伸出,一把握住剑柄。黑衣人见机也快,右脚向后一踏,将剑刃踩在脚底,左拳跟着飞出,正中柏浪涛背心,将柏浪涛击倒在地。此刻柏浪涛受伤不轻,内功已损耗大半,虽将长剑拾回,却也无力再战。黑衣人随即向后跳开,躬身曲腿,右手缩于身后,目光紧紧凝视着柏浪涛脖颈喉结处,只待他站起,便要以“回龙拳”了却他性命。
王雪一见之下不禁大觉疑惑,暗想:“这黑衣怪人究竟是谁,他差一点杀死李浩,这时又向柏浪涛下杀手,他哪里来的这许多仇人?”
柏浪涛背心最后受的这一拳极为沉重,倒在地上挣扎了半天却也站不起身,嘴角忽然滴滴答答的淌出鲜血,显是受了不轻内伤。黑衣人也不着急,仍是握拳站在柏浪涛身前柏浪涛身前六尺处,静待柏浪涛站起。
王雪起了恻隐之心,她虽厌恨柏浪涛,但女孩家心肠软,不忍见柏浪涛在自己面前惨死,对那黑衣人大声喝道:“你既已得胜,干嘛非杀他不可?”那黑衣人似没听见王雪说话,仍是目不转瞬的盯着柏浪涛。柏浪涛骂道:“臭丫头,别假惺惺的装作同情我,我不需要。”王雪见黑衣人仍有杀人之意,忍耐不住走上前去阻拦。
李浩心想:“柏浪涛是你仇人,但你既不愿杀人,那这黑衣怪人替你去杀岂不正好,干嘛还拦着不让?”但见王雪肩上手上均有剑伤,哪能让她独自涉险,急忙跟着上前,守在她身旁。
黑衣人见王雪走近,怕她忽然出手向自己发难,微微侧过头来瞧向王雪。柏浪涛见那黑衣人转头看向别处,忽地持剑站起,手上运劲,剑尖向黑衣人胸口心脏之处刺去。王雪惊叫道:“小心!”黑衣人猛地转向柏浪涛,右手挥出,将剑身一把抓住。柏浪涛受伤的极重,刺出的这一剑已无甚力道,但剑刃甚是锋利,仍在黑衣人右手划出一道伤口,鲜血顺着指缝直流到剑柄。李浩王雪见黑衣人竟敢伸手去抓剑刃,不禁膛目结舌,江湖上舞刀弄剑的流血受伤本是常事,谁也不放在心上,但明知会受伤,还敢伸手硬抓,这确是不小魄力,二人一见之下登时钦佩,随即心想柏浪涛剑术极快,一柄软剑使得如同疾风劲雨,伸手去抓柏浪涛剑身虽是会流血受伤的冒险之举,却能稳稳将他利剑制住,除此之外再无更妙的办法能拆他的剑招。
在李浩王雪眼里,黑衣人伸手强抓剑身是极妙之招,但在柏浪涛眼中,黑衣人此举却极是卑鄙无赖,本来自己尚有诸多后招可以施展,现下剑身受制,什么招也使不出来,心头怒极,呸的向黑衣人面巾吐了一口。黑衣人右手向上一扬,那柔软剑身登时甩出一股大力,剑柄从柏浪涛手中滑脱,黑衣人使左手接住。柏浪涛低声暗骂:“若不是我适才空着手白挨了你好几十拳,这时我气力健盛,宝剑岂能被你如此轻易夺去?”言念及此,心头狂怒,用尽生平气力又向黑衣人吐了一口血沫,双手随即伸出,摇摇晃晃地向黑衣人走去,作势去掐他脖颈,似要同他拼个鱼死网破。
黑衣人长剑嗤的甩出,正中柏浪涛颈上喉结处。王雪惊道:“不可杀人!”急忙向黑衣人扑去。黑衣人这一剑来的好快,王雪与黑衣人相隔十余步,尚未奔近,柏浪涛已中剑倒地,只见他喷的到处鲜血,四肢胡乱挣扎了一会便即僵直死去。
黑衣人击毙柏浪涛,忽然反手一剑,向李浩眉心点去,这一剑来的突然,去势又快。幸而李浩离的较远,在剑尖离额头尚有数寸之时猛然反应过来,俯身相避,左掌向黑衣人小腹抓去。王雪同时运拳向黑衣人后脑打去。黑衣人挥剑格开李浩掌力,从王雪身侧跳开,长剑脱手,向李浩胸口掷去,随即转身,两三步跳到身旁不远的林中失了踪迹。李浩见长剑飞来,右脚踢出,在剑柄上一磕,将长剑打落,待要喝问那黑衣人身份,那黑衣人已然远去。
王雪呆了半响,喃喃的道:“哪里来的怪人?”李浩说道:“该当问你才是,他使得是你的家传功夫。”王雪皱眉道:“我的家传武功是用来锄强扶弱的,可不是用来杀人的。”李浩问道:“你真的不知那黑衣人身份吗?”王雪说道:“我若是知他身份,此刻早已张口叫骂了。”李浩微笑道:“你真的不知?天下除你家人外,有谁能将王家拳术练得如此精妙?”王雪听李浩怀疑自己,怫然不悦,说道:“怎么连你也不信我?我说了不知,便是不知。天下之大,什么样的高手没有?王家拳虽是我的家传武功,可是天下修练王家拳的又不止我一人。”李浩见王雪动怒,急忙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扶了扶,赔笑道:“并非我不信你,但我们同是哈巴门的人,而那黑衣人却只对我下杀招,却不向你动手,你说这是为何?”王雪一想这话不错,黑衣人自打出现,始终不曾向自己打出过一招,而打向李浩和柏浪涛的招式,却无不是厉害杀招,心头大奇,低声道:“这可奇了。”李浩先前见王雪不说那黑衣人身份,只道她另有难言之隐,此刻见她神色,才信她确实不知那黑衣人身份,微笑道:“你真是个傻丫头。”又伸手在王雪额上拍了拍。
其时天色已晚,但王雪李浩经过适才一战,心有余悸,不敢多留此地,找了些枯草树叶埋了柏浪涛尸首,连同那柄软剑一起埋了,然后熬夜离去。
王雪想到柏浪涛一声狂妄,今日却莫名其妙的被不知道什么人杀死,一时只感时运不齐、造化弄人。。
二人行了一夜,直到第二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