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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一、内劲招式
扭动,立时能将王雪左肩和左臂折断,他知王雪适才那一拳留了情面,也不愿占这一招的便宜,哈哈一笑,放脱王雪手臂向旁退开。



步子怡和李浩这时又交换了一招,二人各自停手。



刘岳起身走到院中,将众人唤到身边,将步子怡、李浩和张冠华适才相斗时招式上的不足之处一一指点。王雪听刘岳不提自己,心知要么是自己的招式绝无破绽,刘岳无从指点,要么便是自己适才的那番打斗太过脓包,刘岳连提一句嘴也不愿,她再糊涂十倍也知决计是后者无疑,倘若自己招式真的毫无破绽,又怎会在步子怡手下吃败招?心之所想,脸上不由得阵阵泛红。



刘岳说到最后,目光瞧向王雪,温言道:“孩子,你最近在修习新的招式吗?怎的拳法不像拳法,哈巴术不像哈巴术?”王雪听刘岳语气殊无责怪之意,心头略宽,说道:“我最近在试着将拳法的内力和哈巴术的招式结合,只可惜我钻研的不深,屡屡落败。”刘岳说道:“咱们师兄妹之间切磋只为修练武功,又不是非得争强斗狠的取胜不可,落败便落败,那也没什么。只是王家拳术和哈巴术是两门全然不同的功夫,二者极难结合在,倘若你想钻研新的武功,倒可以试着在拳术上融入一点崩山拳或是烈火手功夫,在哈巴术中另辟一点卸骨术,但想将哈巴术和拳术结合,那却不大容易。”王雪应了声“是”,心中却想:“肖大师修练总合功,何止是结了和拳术和哈巴术,还结合了世间所有武功,如此说来哈巴术和拳术也未必不能结合。”



只听刘岳又道:“我适才见你施展哈巴术时使得全是蛮力,招式却抛在脑后了,这可是修习哈巴术的大忌啊,还是那句老话:倘若仅凭力道刚猛便能取胜,那大家都去修练铁人功或是内功岂不甚好,还修练什么招式?你日后该当多加留心才是。”



王雪自从那日见过肖远胜,总觉肖远胜那句“招式与内力并用”十分在理,此刻听刘岳将低贬内功,心头微觉不快,说道:“师兄,我倒是觉得招式和内功应当并用才是,切磋之时应当如此,比武对决之时更应如此。我们平日里不练内功,只知慢慢地拆解招法,既不使快招也不使内力,生怕伤到同门,但到了真正临敌之时,对手又岂会如此怜悯我们?还不是能使多大劲便使多大劲,能使多快的手法便使多快的手法吗?”说到这里,见刘岳面上并无不悦之色,于是续道:“我倒觉得我们平日切磋时便应将对手当作死敌一般下重手拼斗,便如……便如……便如……便如我和冠华那样,如此大家武功精进的才快些。”她本想说“便如梁飞虎和肖大师那样”,总算她脑筋转的快,知梁飞虎和肖远胜等人与哈巴门嫌隙甚深,不能在刘岳面前提及,于是将话题改到了自己和张冠华身上。



王雪平日与刘岳嬉闹惯了,此刻辩驳刘岳,刘岳也不以为忤,说道:“我当日初传你‘地龙式’之时便对你说过,内功练得再强也总有极限,而招式是没有极限的,武功归根到底是要修练招式的。”王雪驳道:“话是没错,可是天下习武之人又有谁当真练到‘内功极限’啊,还不是得成年累月的修练内功,强得一分是一分嘛。”



步子怡和张冠华听王雪一再出言反驳刘岳,心头不禁疑惑:“王雪这丫头在师兄面前一向乖巧,师兄说什么便是什么,怎的今日却如此忤逆?”



李浩站在刘岳身后向王雪连使眼色,要她不可再说,但习武之道究竟是内功为重还是招式为重,这一问题在王雪心中困扰了许久,心想话已至此,索性问个明白,于是不理李浩眼色,又说道:“小师妹今日狂妄,要说一句得罪师兄的言语。”刘岳微笑道:“你尽管说便是,你平日得罪我的言语可也不少。”王雪说道:“师兄你自己内功高深,修不修练内功是无所谓啦,可是我们这些师弟师妹的内力修为有限,我们不去修练内功,那临敌的时候还不要吃大亏?要我说,我们练武不但要修练内功,切磋之时还得将对方视作死敌一般狠打狠拼,即便失手受伤,也好过日后伤在对头手上。师兄你总觉内功无用,这可有些……可有些耿直、顽固不化了。”



刘岳仍是面露笑意,问道:“肖远胜还说我什么了,有没有说我倔强迂腐啊?”他在微笑中忽然问出肖远胜,王雪耳边便如起了个霹雳,只吓得两腿酸软,生怕刘岳一怒之下将自己连着李浩一块逐出师门,脑中慌乱,低低的道:“这个……这个……”刘岳哼了一声,说道:“你俩瞒得我好啊!我适才见你使得那几手半招式半内功的怪异武功,便疑心你在回来途中去过海星镇,你跟我说的这几句关于武学的言论,当年老肖也一式一样同我说过。哼哼,你们多半连梁飞虎也见过了罢,他骂我的言语只怕也是不少。”



步子怡和张冠华一听,脸上登时现出惊讶之色。步子怡奇道:“你们有见过大师兄吗?”李浩见欺瞒不住,只得承认道:“见过。”走到刘岳面前噗通跪了下来,说道:“师兄,此事是我的不是,那日我只是带着王雪去求大师兄疗伤,并无他意啊!”王雪走到李浩身侧,也跪了下来,说道:“师兄你别生气,是我不好。”于是将自己坠崖之后右臂受伤,后来在张录王灵鸽的指引下求见肖远胜,再到后来同肖远胜切磋之事简要说了,于梁飞虎辱骂刘岳的言语只字不提,刘岳却也猜想得到。



李浩对王雪说道:“是我一人的过错,连累不到你,你不必陪我跪着。”王雪说道:“若非我右臂受伤,你也不会冒着风险去求大师兄,还要受梁飞虎气,要说有错,那也是我的过错,我右臂不该受伤。”李浩说道:“右臂受伤哪里是你的过错?你又不想受伤!当时我们跌落山下的情形恁地凶险,你要不使右臂拉住我,我早已摔的粉身碎骨了,我带你去求见大师兄,那也只能算是我的一点歉意,你千万别责怪我。”王雪说道:“你甘愿陪着我坠崖,我已经很谢你了,又怎敢责怪你?要说有错,那也是师兄的错,他是我们掌门,却救不了我们,害的我掉落山崖。”李浩说道:“一点不错!喂,师兄,这可是你的不是了,你若能早点察觉王雪臂上的伤,早些时候为她医治,她的伤口也不会在坠崖的关键时候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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