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发烧的,可惜免疫系统不行,连本该出现的致热源也没了。”董宜华看着CT片和喉镜检查的结果报告,叹了口气,“还是先治疗吧,查个肝肾功能,然后选择用强效的两性霉素还是氟康唑。”
“那,那激素还用吗?”
对于病人来说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一边感染不受控制需要抗真菌药物,而另一边则是狼疮爆发急需激素来压制。两种治疗是完全背道而驰,但现在不得不一起上了。
“还得用,不过没法加大剂量了,只能维持。”董宜华说道,“对了,千万不能减量,减量还会反弹,到那时候狼疮更不受控制。”
“嗯嗯,这个我懂。”
老王照顾了老婆那么多年,听的最多的就是药物不能减量。他周围也有不少擅自减少激素用量的病友,反弹之后想要再控制就会变得非常困难,最后的结果都很不好。
“董医生,我想问问。”老王两手搓在了一起,紧张得不行,“我想问问我老婆,她,她这次是不是很严重?”
董宜华和这对夫妻相处了那么多年,不想骗他,微微点了点头:“确实很凶险。”
老王两眼瞬间发红,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里打转:“那她,那她还能捱过去吗?孩子明年就要高考读大学了,她就是想看孩子进大学校门才一直撑到了现在。你可一定得救救她啊,让她再坚持坚持,就算只有一年也好......”
“放心,我一定尽力让她好起来。”
老王抹了一把眼泪,想起了之前和自己打赌的年轻医生:“对了,刚才那个医生,那个叫我去做喉镜的医生呢?我一定要谢谢他,好好谢谢他。要不是他提的建议,大剂量激素下去肯定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