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直接打的急救电话,刚说完人就晕了,急救医生还叫上了消防队这才砸开了大门。”李汉看着面前一堆病历资料,又叹了口气,“他大概是怕打扰我工作吧,而且那时候我也不在丹阳,帮不上忙。”
祁镜看着手里的诊断报告,迟疑了片刻:“从病史记录上来看,诊断没什么太大问题,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胰腺移植术后,他的身体表面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体内却是另一幅景象。而且这个急性肾衰来得太过突然,最近一次随访检查还是六个月前,期间他的身体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祁镜忽然问道:“你没考虑过尸检吗?”
一个法医在自己好友离奇死亡后没去尸检,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当初考虑过,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不喜欢。”李汉摇摇头,但脸上笑容依旧,“其实他能安稳地活上两年已经很不错了,手术前血糖控制很不理想,也因为酮症酸中毒进了好几次医院,肾脏其实已经不太行了。”
“为什么没做胰腺肾脏联合移植?”祁镜问道,“联合移植怎么都要比单移植效果好。”
“车祸,供体的两个肾脏都损伤严重,没法用了。”李汉解释道,“一院的移植中心主任建议我们再等等,但小默等不了了。”
一型,还是血糖波动最大的脆性糖尿病,病情反复不稳定。病人就像被挂在半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绳索就会断掉,生理心理都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祁镜完全能理解病人想要殊死一搏的心情。
“不提他了,我叫你来的主要原因也不在这儿。”
“房子我很满意,抽空一起去交易中心,完成过户手续。”祁镜收拾了面前的文件资料,忽然问道,“不知道这些我能不能带走?我想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见李汉有些犹豫,他也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和意义:“我明天抽空复印一下,原本会马上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