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李天一离家的时间越长,越想家,又没有回家的办法,这是他离家最久的一次,所以当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眼泪就会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让他不得不把头捂在锦被之中,怕被别人看到,男儿流泪,对男人来说,都是件耻辱的事情,男人向来都是流血不流泪,打掉牙也要和血吞下去,李天一自认为没有那么勇敢,却也知耻,会害羞,
一大早的,李承颂看到他的状态不好,便到他卧室去看他,问他今日有什么安排?需不需要帮忙,这些天李天一早出晚归,问傅翼尾,傅翼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公主是真担心李天一的状态。
可是看到的,却是李天一横着、侧身躺在床上,一床锦被掩盖脑袋,因为幽静,所以能听到一丝丝的幽咽之声。
这是李承颂第一次发现驸马伤心、难过哭泣,她作为妻子,更为他担心,对李天一的事情,从不主动过问,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她也能猜到一点。
李天一的身上全都是秘密,她下嫁李天一,并没有人给她特殊任务,皇后教她的,全都是如何做好一位妻子。
女人心,都是细腻的、敏感的,她能体会到李天一对她的疏远,不信任。
与其说是对她的不信任,还不如说是对所有人的不信任,他们之间隔着一层厚重的墙,李天一有意识的在周围筑起屏障,任何人都走不进他的心里,他的内心是最孤独的。
李天一虽然尽可能的表现出正常,平易近人,与大家打成一片,却只能骗骗一般人,不熟悉的人,骗不了他最亲近的人。
有时候,生死关头,他也会抱怨,他这个穿越者,也太倒霉了,没有金手指,没有帮助,唯一BUG,就是他在现代学来的一点点知道,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是一个聪明人,才智普通,所以他一直胆心自己会不会马上死掉。
李承颂蹑手蹑脚的走到李天一身边,扶着他的手臂,温柔的问“一哥,你怎么了?谁欺负你,我们去向父皇告状,让父皇把他抓起来,随你处置”。
听声音,李天一便知来人是谁,此时他的脸上还流淌着泪珠,所以用力的拉被子擦拭后,才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勉强保持微笑,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他的软弱只能放在心里。
要想让亲人不担心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微笑,比说什么都好。
李承颂小小年纪,却人小鬼大,少年老成,比李天一还成熟。看到李天一脸上湿润,眼睛发红,再加之前听到的抽泣声,不可能被他一个并非发自内心的笑容化解。
李天一道“我没事,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公主道“你的脚痊愈之后,每日都早出晚归的,我知道你很忙,今日没见你出门,特来看看你,是不是需要我准备什么?”
面对温婉可人的李承颂,每一次面对她,李天一的心都是虚的,知道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之后,他已经尽量适应了,还是没有那么快,这种观念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
那是因为李天一身上没有任何的恶趣味,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少年,不然的话,适应得更快。这主要还是他来唐之后,吃的这一味药太猛,让他后怕。
李天一翻了身,平躺着,双手抱头靠在被子之上,尽量做出平淡、平实、自然的样子,道“颂儿,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虽然我们成亲了,可是你不用太当回事,我希望你继续过开开心心的日子”。
公主就侧坐在床沿之上,含情默默的望着他,这让李天一更紧张,不由自主的身体使力,全身紧崩,担心松懈一点,就会失态,与其对望的眼神,因不自信而闪烁。
李承颂幽幽地道“一哥,我们成亲已经快一个月,可是母后说的许多夫妻之间的事,我们都没有做,连一个小指头都没有勾过,我不在乎外面的人说我凶神恶煞、堪比无盐女,我只希望能走进你的心里,分担你的痛苦和压力,做一对有名有实的夫妻”。
这段话说得很幽怨,那股怨妇的怨气浓郁到让人无法呼吸,这短短一个月的时候把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逼迫、冷落到这个程度,可是说都是李天一的责任,他的重大罪过。
可是李天一也有自己的原则和道德观,以及没有找到的归属感、安全感,他不可能瞬间放空自己,忘记曾经的一切。
这时他多么希望自己失忆了,那就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一切从新来过,那该多好。
此时此刻,李天一也不知道说什么?
慢慢的放松身体,双手也不再抱头,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感觉不好,又平放于身侧,然后又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李承颂,他不知道说什么,唯有抱歉,便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声致歉,就三个字,太轻了,与李承颂一个个那煎熬的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到父皇母后,太上皇问起她的婚姻生活,,不得不装出坚强的样子,说谎称她和李天一处得很好。
若不是她状态不在,肯定想得到,她和李天一的真实情况,早就被报到皇帝面前,岂不会看到她与李天一貌合神离,犹其是他们分房睡的事情,在有心人的眼里,已经不是秘密了,千岁府人多眼杂,那能保守什么秘密,所以又给百姓休闲之时增加了一个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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