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挑了挑眉,看着突然低头服软的崔子玉,玩味的一笑。
接着,叹了一声,“崔员外郎,你且听本王作诗一首,就能明白为何本王会做出此等霸道之事了”
“太子请便”
崔子玉面不改色,和善的朝着李承乾拱了拱手。
作诗这太子又想要耍什么花招我都已经退到这一步了,太子难道还想要步步紧逼
看着唉声叹气的李承乾,心中莫名的一阵悸动。
“诗名曰”李承乾说着,突然抬眼朝着崔子玉冷冷一笑“卖炭翁”
“卖炭翁”崔子玉眉头一皱。
“卖炭翁”杨康平浑身一颤、
“卖炭翁”那群家丁之中,其中两人的脸色猛地惨白了起来。
而小诗小碧这两个小丫头,则是目光闪烁的盯住了李承乾。
李承乾终于叹道“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太子殿下”杨康平直接就哽咽着哭出了声。
卖炭翁,卖炭翁卖炭翁
看来这件事情,应该就和这卖炭翁脱不了干系了。
该死,昨日这肥三究竟干了点什么事
崔子玉的目光从李承乾稚嫩小脸上划过,满是忌惮,又从肥管事肥三的身上划过,满是厌恶和愤怒。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一月烧的十筐炭,晓借牛车寻上崔。”
李承乾这句诗一落下,崔子玉的眼睛猛地就瞪大了起来。
太子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难道、难道说
一个恐怖的猜测悄然间占据了崔子玉的心头。
而这个时候,李承乾有意无意的停了几息,善意的朝着崔子玉微微一笑,接着念道
“
牛困人饥日已高,崔府庄外田间歇。
大院高门谁来开青衫肥头麻布儿。
手握棍棒口称买,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恶仆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纱五枚铜,扔向翁老充炭直。
老翁口言价不批,管事怒将牛车缴。
心急直言炭不卖,却遭家丁棍棒欺。
弄失牛车不回乡,红纱吊死槐树上
”
一诗念罢。
全场一片寂静。
崔子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口中低声的复念了一遍李承乾的这首诗,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白。
看着崔子玉苍白的脸色,李承乾稚嫩的小脸上涌现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卖炭翁这首诗。
并没有什么任何的押韵之处
但是这首诗千百年来能够被万口传诵,并不是什么偶然。
它的威力,就隐藏在那一句句的对卖炭翁生动形象的描绘之中
遗臭万年
崔子玉脑中突然跳出了这么一个恐怖的词语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太子果然不好对付
这首诗绝对不能被放在我崔家的身上,不然我崔家的在民间的名声,就要毁了
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
而李承乾的这一首卖炭翁,正是这颗老鼠屎而且还是一颗致命的老鼠屎
李承乾注意到崔子玉的脸色突然变化了起来。
脸色从白,转为红,又转为青,最后更是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样。
“什么”
崔子玉大怒,慌乱的叫喊道“太子殿下,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真是岂有此理,请太子殿下恕罪,请太子殿下恕罪啊”
崔子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朝着李承乾哭诉心肠,“太子殿下,下臣实在是不知道肥三竟然会做出此等强买强卖,丧心病狂之事啊”
“肥三此人在下臣的面前,一直都是一副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的样子,要不是太子殿下今日指出,下臣恐怕还要受这恶仆肥三的蒙蔽,求太子殿下原谅下臣的无心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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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崔子玉突然朝着那几个颤颤巍巍的家丁怒喝了一声,“还等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肥三抬去官府”
“是”
“是”
“”
这群家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