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狐翩翩对于当年的事情知之不详，对于怀青和灵舒当年的手段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感。



她自己的手也见不得有多干净，没有资格鄙视别人。



只是……



“这位圣主的意思是想和潇潇重续前缘？”纯狐翩翩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怀青没有说话。



“呵呵！真是想的美！”纯狐翩翩冷笑。



虽然是说着灵舒的事情，但是怀青心里不免有些被指桑骂槐的感觉。



“翩翩，灵舒他是真心的，你还是顺其自然吧！”怀青劝说。



“你比我更懂灵舒是什么样的货色。”纯狐翩翩俏脸一冷，“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



怀青手不知不觉间握紧了茶杯，脸色苍白。



纯狐翩翩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忍，咄咄逼人的语气稍稍一软：“前世的他们我不了解，但是慕娉婷现在成了潇潇，那当年的她必然是一个很凄惨的结局。万龙族慕氏族灭一事，灵舒的手段可谓是龌蹉，否则万龙族的史官也不会为了维护他的形象将慕娉婷的存在抹去。如果潇潇是慕娉婷转世，整个六界，谁都有资格追求她，惟独灵舒没有。”



“翩翩，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怀青无法为自己的好友辩解，因为纯狐翩翩的猜想没有错，但是，若是情能自禁，这六界就会少了九成的事端。



“你说的对，但是慕娉婷死就是活该吗？”纯狐翩翩脸色冷了下来，“他做错事与否，他手段卑鄙龌蹉与否，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没有资格为任何人追究什么，潇潇现在是我的人，我绝不许这渣男打潇潇的主意。”



怀青无言。



“我知道你想利用潇潇的身份，让我在和灵舒议价的时候沾些便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纯狐翩翩话锋一转，“但是，潇潇和你们不同，你们只是我手中的剑，只是我手中的棋子，而潇潇，不在这棋枰上，谁要是将她牵扯进来，别怪我心狠手辣。”



纯狐翩翩放下茶杯，起身离开。



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怀青手中茶杯竟然被他不自觉捏碎，碎片割伤了手，鲜血淋漓。



怀青似无知觉一样，脑中只有她冰冷无情的话在回响，一字字，一句句，宛如一把把刀将他的心凌迟，一遍又一遍。



潇潇和你们不同，你们只是我手里的剑，只是我手中的棋子……



他放下身段，放下尊严，放下自己的一切，将自己的命交到她手上，将自己的心捧到她面前……



结果，他只是一个棋子，只是一把剑！



怀青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一向聪明，他从未跟她说过前世的事情，但是，他对她的态度转换得太快，她哪里会猜不到缘由？



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如今借着灵舒和凌潇湘的事情说出来，却是这般的狼狈。



她明着说灵舒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实际上是在说他。



他以为他能承受任何她的猜忌和利用，却不料她只是几句话就让人如此难受。



翩翩！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的！如果我知道是你，我宁愿我自己去死，也绝不会伤害你分毫！



对不起！



他再怎么愧悔自责，也不可能让一切重来。



纯狐翩翩从甘泉宫出来，候在外面的女掌史见帝君神色不虞，不敢怠慢，上前低声禀告：“帝君，涂山氏少主玖玖在御书房候着。”



涂山玖玖？他不是去处理有苏氏的事情了？



“走吧！”纯狐翩翩微微闭上眼睛，将脑中纷乱的思绪理清，在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一片清明。



御书房内，涂山玖玖显然是有些心焦，看到纯狐翩翩到来，才松口气，恭谨地行了个大礼：“帝君圣安。”



纯狐翩翩在自己办公的书案前坐下，才慢悠悠道：“有苏氏一族的事情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已经依律法处置。这是处置的方案，请帝君批复。”涂山玖玖低着头。



女掌史连忙将涂山玖玖手里的文书呈上来给帝君过目。



纯狐翩翩看了一眼，处置基本上合乎她的心意，便提起朱笔批了字：“本君准了。现在有苏语凝在哪里？带本君去看看。”



“这……”涂山玖玖迟疑了一下。



“有什么难处吗？”纯狐翩翩不解。



“她是罪人，自然是关在冥狱，帝君前去，恐有不妥。”涂山玖玖道。



“无妨，前面带路。”纯狐翩翩决定的事情，又哪里是能轻易更改的。



冥狱是万年玄冰打造的极寒牢狱，里面还遍布着消灵法阵，被关押在这的人身上的灵力会渐渐被消灵法阵吸收，加固玄冰，基本上只要被关在这里，就再也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有苏语凝坐在简陋的床上。



这个床就是玄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褥子，还有一床半新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