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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开城门
洒满潇潇热血的城头,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被重新清理干净。



最后一车的尸体,也随着牛铃,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



没有能力离开的老弱病残,纷纷走出家门。



静静的看着眼前这浓重而惨烈的一目,各自清扫着屋子前的狼藉和雨水。



空气中间或传来一两声痛苦哀嚎,那又是谁家,接到了儿子战死的消息。



一个小士兵,提着一桶雨水,慢慢的蹭着大雨没有冲刷干净的斑驳血污。



可是一天一夜了,很多血已经渍到了城墙的石缝之中,怎么冲,都还是红的刺眼。



大片被火烧过的痕迹也无论如何不肯褪去半点。



一个老兵,胳膊上缠着绷带,拎着一个酒壶,爬上了城头。



往日,守城是不允许喝酒的,但是现在能罚自己的人一个都不在了。



老兵的心里空落落的。



他在小兵诧异的眼神中讪讪的笑了笑:“我不喝。将军上路,没有酒怎么行。”



说着他站在城头,向城下的尸堆望去。



一阵风,便扑了满脸湿润的血腥味。



城门不准开,城下的尸骨无人收,就像半面小山一样,一层一层湿漉漉的砌在墙边。



老兵倒了一杯酒,慢慢的洒了下去,酒杯却没来得及再重新满上。



就看到乌压压的一众人马,拉着长长的兵线,出现在了北大营的天边。



如同一只刚刚睡醒,背负着落日余晖的凶兽,雄赳赳气昂昂挺军过来。



老兵的酒杯磕着石头城沿,“啪”的一声掉了下去。



……



“报!北海候公然叫城,质问皇上驾崩为什么秘不发丧,求问皇上死因!要殿下大开城门,给天下一个交代!”



“报!北海候已经兵临城下!架起了火弩和云梯!”



“报……”



一道一道的战报如同走马灯一样,一刻不停歇的传了进来。



打了满殿朝臣一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北海候还真敢反!



他上一刻才让人叫城,下一刻就备火弩搭云梯。



根本没给人喘息回复的时间,怎么看都是为了走个过场啊!



谁也没想到,刚刚的援军一眨眼,翻脸就变成了叛军,来势汹汹!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这……这……是不是上午准了他们进城就好了?”



老眼昏花的礼部尚书刚刚从昨天的战火中缓上来一口气来。



这会一听,两腿登时重新软成了两根面条。



脑袋也转不过弯来,这样的话竟然当着张景琛的面便问了出来。



“赵尚书你糊涂啊,他要是真有这个心,进宫一看皇上崩了,回去他照样能把脸一撕就攻进来。没准还能在城里提前留几个内应!”



“是啊!他这就是找了个借口!”



“城门都是封的,这到底是谁送的信儿啊!”



“现在可如何是好!”



众人全都焦头烂额,满脸欲哭无泪,谁活一辈子能赶上两次叛军攻城呢!



“放他进来查!”张景琛眉眼深沉,手不轻不重的落在案上。



“噔”的一声。



大殿里瞬间静了下来。



城已经挡不住了。



袁尚既然还打着“勤王”的旗号,就是怕落一个叛军的名声,成为众矢之的。



眼前就有现成的经验教训,他不会走这条老路的。



而他现在最好的路,是攻进来,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让自己当这个“天子”,显然不合适。



他会找理由除掉,然后拥立别的年幼皇子做傀儡,休养生息,再立明目。



而除自己外,皇后嫡子张景环是应顺位,是最能服众的人选,年纪也最为合适。



不论如何,不抵抗,他至少暂时还能保全申明儿。



如若申明儿懂得蛰伏,也许还能更长久的存留下来,再待时机。



比全都鱼死网破好。



这已经是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他即是’勤王’,就不要徒增流血了。”



张景琛的声音并不高亢,也不激动,甚至听不出什么悲愤或害怕,只是透着一股子毋庸置疑的坚定。



他说的并不多,因为有些话,他已经不能多说了。



放眼下去,这里面,又有多少臣子,将来会转而投入袁尚的麾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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