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喜欢,这就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一个人自私自利到令人发指,我不喜欢这样的人,一句话都不想回他。
我故意扯开话题,说:“听说苍梧之野葬着历代帝王的尸身,那边会有盐芝吗?”
“你问这儿做什么?我早已命人去找过了,”
我邹了邹眉,挥手将殿内的水球隐藏起来,随后我走到高座的桌前,端起茶杯在唇间抿了两口,道:“这是我的事,你怎么能让别人去找?”
他说:“我能为你做的就剩这些了,不止你需要盐芝,我也很需要!”
我白了他一眼,漠然转身离开长生殿。他追出殿外大声道:“舞勺是什么人…你竟耗心劳神也要找到他。”
云忧璃言尽,我朝着刑场方向走去,通过拥挤的人群,挤挤窜窜躲到一个最适合施救的位置,待刑场大人下达命令后,负责挥刀执令的一个壮汉将大刀拿起,我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念了句咒语,朝一个被绳索kǔnbǎng的妇人扔去,绳索被割断后,妇人背上突然展开一对黑色翅膀,那颜色黑而发亮,妇人逃离刑场,我腾云追了上去。紧跟在我身后的是一个大块头男人,他面黑如炭,身材魁梧,胸前那如龟壳般大小的胸肌,胳膊壮的轻松就能将人捏死一样。
茂密的云层中,我追上老妇人,妇人见状,停了下来。
“乐正斯,怎么会是你?”妇人吃惊的看着我问道。
我怔怔看着她,她一脸紧张的停在我身后为我挡着大块头,说:“你小心,我来救你”
我不知道她是谁,她为什么要救我,我迟迟回了一句“不”,对,我确实说了这个字,我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可眼下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块头要抓我,她却要救我,虽说我怕死,毕竟也死四回了,前面的一些人和事已经将我折磨的一点公主架子都荡然无存了,我有了人的感情,不想有人平白无故去替我死了。
不,你不能死。妇人使尽浑身灵力将我护在她的羽翼之下,她附耳对我嘱咐:保护好自己……
言未尽,后面追来的凶兽抓着她的翅膀将其撕碎,我从天上掉了下去,狠狠砸在地上。
草地上,大块头正等着我,我趴在地上,大块对我挤了挤眼睛,说:“你要没本事拿到盐芝,就滚出这里,我们的部落从不养废物!”
“你说谁是废物?”我一脸不满的说。
大块头鄙视道:“怎么,真当自己是大祭司了,自不量力!我们首领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他才对你有些不同,你要觉得自己能够飞上枝头变fènghuáng了,那就是自欺欺人!”
我瞪眼道:“你让云忧璃来见我,你看他敢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大块头不以为然的对我冷哼一声,道:“首领国事繁忙,哪里有时间来见你,你想见首领,死心吧!长老说过,你这妖女会让我们整个羽族遭到灭顶之灾,我又怎么会让你回去。”
我苦笑着变出一块黑色笏板,紧紧握在手里,笏板闪烁着像火焰一般的红光,我用手指着大块头说:“灭顶之灾,你家长老没说错,如今我的公主之名在八极世界已经荡然无存了,我全族上下被太玄天上的人杀的杀,囚禁的囚禁,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能耐,能否打败我!”
大块头刚握紧拳头向我挥来,云忧璃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制止道:“要是以为打别人可以得到心中所想,那就太天真了!”
我桀骜不羁的说:“我从不以为我做错了什么,打败别人也是因为他们目中无人,总想让我去做他们的奴隶,我是焰族公主,我不会让自己变得可怜!”
“够了,你的错误何止这些,你毁了青云灵榕,毁掉的不止你自己,你太自私了!”云忧璃拽着我的胳膊,重新将我拉回青云长生殿中,我捂着肚子摇摇晃晃来到一棵枯萎的榕树前,终于撑不住瘫倒在树旁,原本五彩缤纷的生命之树,成了一棵枯木,这就意味一切被庇佑过的生命都将得到终止,不再有长生,不在不老…不死。
“是我错了吗?”我用手抚摸着枯树,自语着。
云忧璃扶着我的肩,像是在安慰,我缓缓将头转向他,道:“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我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消失,还有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青云?云忧璃,你知道什么是道吗?究竟什么才是真的道?你告诉我!”
纵使受了伤,我也丝毫不输气势的询问他。
云忧璃缓步来到我前面,他伸手抚摸了几下她的头,以示安慰。
我吐了一口血,对他说:“你要记着帮我看家,记得…每天给园里的花草浇水,把它们养的白白胖胖的…我想…不管是经历了多少年的大劫,我都还是废物一个…我需要再用几千年的时间来真正明白一件事……”
“你又要把这里丢给我吗,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云忧璃紧张的问我。
我轻笑道:“我亏欠了很多人,正寻思着做点事去还债。”
云忧璃猜测:“你…要去历劫,可你知道自己从前所历过些什么劫吗?”
我直直看着他,半天没说话,他握着我的手放到他脸庞,说:“失去七情六欲你真的可以练成八式雷火吗?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游遍千山,遇到过的人,喜欢你的人…都只能通过这长生殿的泉珠来记下,你的心里只记得你大哥,你的目标永远只是报仇,我不希望你过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