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接近马车了,自保都成问题。
一见情况不妙,其中一个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阵中三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忽然觉得一阵异香扑鼻。
“闭气!”
丰雅仗着鞭子灵活,奋力一甩,鞭子如有生命一般缠上一个动作稍缓的黑衣人手腕,药粉包自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稳稳落在湛飞尘手中。
“好鞭法!”湛飞尘由衷赞叹。
丰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鞭挥来。
湛飞尘一惊,匆忙左闪。
那鞭子滑过他方才所站之地,竟缠上一名黑衣人的颈子。
湛飞尘这才明白丰雅的意思,忙里偷闲道了声“多谢”。
丰雅却早已转身,理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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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萧琴透过薄纱帘子,静静地观战。
不是她贪生怕死,实在是现在的她不适合轻易出手。
白日与湛飞尘的较量只是试探意味的示威,而此时却是以命相搏的血战,冒然动作,体内气息翻涌必然激烈无比,到时候她……
过于强大的内力是一把双刃剑,伤起人来不分敌我,且难以掌握轻重。
在这种敌寡我众的混战中,她若出手,只怕傲雪堡要比现在的伤亡更加惨重。
更何况,若因妄动功力而引发……她如今人在江北,一旦显出弱势,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萧丰雅的反对拉湛飞尘入伙也是基于这一点考虑。
见对方似乎有缠斗的迹象,琴儿无奈,只有让丰雅去助其一臂之力。
琴儿冷静地观摩车外的形势,开始分析来人的目的。
看湛飞尘杀的那么顺手,该不是一伙儿的,至少现在还不是;绝不会是究极楼的人,濮阳昔要是想追早就追了,不会拖了这些天。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忽地,琴儿眸光一闪。
这阵法分明是……她懂了!
这阵法分明是……她懂了!
琴儿冷笑。
过来江北这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又和究极楼好一阵周旋,她几乎都要忘了——不同与褚茹雪和她之间夹杂着个人恩怨,整个江南落日山庄的头号死对头还真没变过。再不出手她真以为对方胸怀宽广到任着自己在他地盘上撒野撒个够……这回,可多亏了某人的提醒。
只是这样一来,这些傲雪堡弟兄死得就更是冤了那。
……~~
琴儿思索间,黑衣人却是大势已去。
那阵法并非什么高难的绝学,乍看汹涌,其实破绽尚有很多。经这三人里应外合,阵形已十分凌乱,渐成败势。只等生门一开,阵法立破。
不过,对方耗了这么大的手脚,总不能让人家白白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做戏也要做像一些才行啊。
琴儿脑中略一算计,忙朝窗外大喊道:“湛兄,丰雅,别忘了留一个。”
丰雅听罢,当下一鞭子直甩出去,在地面划出一道深深地印记,黑衣人险险躲闪,却已经被断了后路。
湛飞尘对此则是无奈道:“萧大小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行不行?”
这黑衣人招招杀机蹦溅,她却要他留活口,存心考验他功夫吗?想他凭白被利用,当事人还在那幸灾乐祸的指手画脚,心里当真是不怎么平衡。“一枝花”在女人堆里向来花开不败,好不得意,哪个舍得这么使唤他?
话虽然如此说,手下却是没有半点疏忽,当下同丰雅左右夹击,展开攻势。
“湛兄,你打迷糊了吗?在下在家中排行老二,不是什么‘大小姐’。”琴儿闲闲地揶揄,热闹看得好不快活:“湛兄也真是……啊,姚堂主!”
琴儿声调陡然升高。
文湛二人闻声一望,顿时也是一惊。
那远处的黑衣人见胜负以分,竟在撤退之际,冷不防地放了一记袖箭。姚信瑞忙于应付周围的敌人,哪里萧得上暗的,一个疏忽,右肩生生挨了这一箭。
眼见给了身边的敌人可趁之机,姚信瑞鼓足了一口气,猛地打出一掌,当日在渡口一吼震江的深厚内力在这一掌上尽数使出,黑衣人当即毙命。
只是,这一掌带伤强出,却也震得右肩原本不大的伤口猛地迸裂开来,顿时血流如注。
文湛二人相距本也不远,只是事发突然,一时间,竟是谁也来不及上前相救。
借着这个时机,黑衣人立刻撤退。
姚信瑞受伤,文湛二人也不好追赶,只得作罢。
琴儿匆忙下车,见湛飞尘早已封住他周身大穴。好在失血虽多,血却一直是红的,看来袖箭无毒。
琴儿叹了口气,自丰雅手中接过一个瓷瓶道:“湛兄,这是落日山庄特制的金疮药,还得麻烦你替姚堂主敷上。”
伤药最好配上真气调理吸收,底下的弟子功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