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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6:四舍五入就是牵手了
戎关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哥哥病了。”



“等我一下。”



徐檀兮去拿了医药箱。



***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



男孩推门进来,外头走廊上的灯光也一起照了进来,他看见屋里满地狼藉,看见母亲躺在地上,躺在血泊里。



“妈妈。”



他喊了一声,身体在发抖,脚步挪动着靠近。



“妈妈。”



血泊里的人一动不动。



嘎吱。



男孩回头,房门缓缓合上,他看见门后有个人……



“戎黎。”



他没有醒,在梦里挣扎。



“戎黎。”



徐檀兮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他突然睁开眼,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摸到枕头底下的匕首,拽住人的同时,将刀刃抵在了她的咽喉之处。



一缕青丝瞬间被削断,落在了刀背上。



“是我。”



戎黎抬起眼,昏暗的光线里,他看清了徐檀兮的脸,还有她眼底倒影出的轮廓。



他一时失神,呆呆地看着她。



“先生。”



徐檀兮唤了一声,手腕还被他握着,他掌心的温度很高,滚烫滚烫的。



他还发烧。



戎黎回过神来,立马松了手,把匕首收起来,压回枕头底下,他眼里神色清明了,冷冷淡淡的,里头搁着一股很明显的防备:“谁让你上来的?”



徐檀兮有些走神,稍稍低着头,目光落在了手腕上,那里红了,有他留下的指印,痕迹很淡。



“是我叫徐姐姐来的。”戎关关手里捧着杯水,“哥哥,你生病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戎黎的眼睛有些潮,红血丝很明显,声音也是哑的:“出去。”



“哦。”



戎关关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出去了。



戎黎抬头:“你也出去。”



他的卫衣脱了扔在床尾,一身冷汗湿了身上的白色短袖,唇有些干,毫无血色,汗从喉结滚过。



徐檀兮打开医药箱:“我是医生。”



她刚把体温计拿出来,戎黎身体往前倾,手一伸,把那根体温计抽走了,细细长长的一根在他指间掉了个头,竖着朝下,然后他松手,体温计就垂直溜进了她外套的口袋里,他坐回去:“我没叫医生。”



他在逐客。



徐檀兮脾气好,耐心也好:“你发烧了。”



他抬手,拂掉了落在被子上的、那一缕被他削断的青丝,重复了一遍:“我没叫医生。”



“应该是高烧,你手很烫。”男女有别,她没有离得太近,隔着一段距离,轻声轻语地问他,“还有别的症状吗?头疼不疼?”



戎黎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声音不大,语气凌人:“没听见我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他一点儿也没敛着脾气,态度冷漠,拒人千里,眼神里带着生人勿近的攻击性。



像一只刺猬。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生病,徐檀兮不会单独留在这间房里,不会与异性同处一室,更不会这样百般地不肯走。



“听见了。”这是她第一次耍赖,第一次语气强硬,不顾礼数,“我学过一点中医,先生,冒犯了。”



她往前迈了一步,突然弯腰。



戎黎后退,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急促得略显狼狈:“徐檀兮——”



她伸手,覆在了他手腕上。



她平日里肯定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也肯定不常与人争论,她脸都红了:“你刚刚也抓我的手了,得还我一次。”



戎黎抽回手的动作僵住了。



行,还她一次。



她把手指搭在了他手腕的脉搏上,垂着眼,因为弯腰,别在耳边的发落了下来,遮住了她羞红的耳朵。



她手指很凉,身上不知从哪儿染了一身桂花香。



“你平时睡得很少吗?”



戎黎烧得厉害了,淡淡的桂花香扯着他的嗅觉,令他有些恍惚:“嗯。”



他长期失眠,如果不吃安眠药,要么睡不着,要么做噩梦。



“发烧是风寒引起的。”徐檀兮把完脉,收回手,往后退一步,“我这里备用的药不多,如果明天还没有退烧,一定要去医院。”



屋里光线很暗,他目光总是下意识地追着能让他看清的人。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两罐瓶装的药,还有笔,安安静静地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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