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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杀奴!
据羊城自早晨起就下起了雨,天,灰蒙蒙的,但尽管如此,城外的燕军军寨,依旧显现出一种极为清晰的萧索之感。



前些日子热热闹闹的营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銮驾将军孙渊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派出了一小部分人以吊篮的方式去到城外探查情况,很快,消息反馈回来,城外的燕军竟然连夜撤走了,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营寨。



孙渊马上将这一军情禀报给了摄政王。



摄政王正在用早食,



对孙渊道:



“依你看,外面的燕人,是真的撤走了?”



“燕人可能是撤走了,也可能是故布疑阵,因为就算是要撤,也不应该撤得那般干脆才是,他们就不怕咱们顺势杀出城去追击其后军?”



用兵者,进攻是一门学问,撤退,其实也是一门学问,前者决定一场战争的上限,而后者,则决定一场战争的下限。



“青鸾军到了?”



“回王上的话,算算日子,青鸾军应该要到了才是,燕军可能是察觉到了青鸾军的到来。”



“所以,朕那个好妹婿是为了躲避青鸾军才选择的撤退还是………”



“回王上的话,按情理来说,这支燕军孤军悬于此多日,军心应该早就不稳,再者,青鸾军来势汹汹,燕军撤离以图自保,应属正常;



但这支燕军将领既然是那位平野伯,兴许会有不同的变化,所以,也有可能不是撤离,而是主动向青鸾军发动进攻。”



摄政王看着孙渊,



孙渊跪在下面低着头。



“所以,你到底对朕说了什么?”



“………”孙渊。



摄政王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想当初年尧在孙渊这个位置上时,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合着在你这里正反都有可能,那你来对朕汇报个什么东西?



“下去吧,准备保护朕出城回京。”



“臣遵旨!”



……



青鸾军士卒已经从青滩成批地登岸了,最早一批登岸的左军,已经向青滩外的一个镇子铺开,而右军,则在青滩对面登岸,彼此之间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现在正在登岸的,是由屈培骆亲自指挥的中军。



青鸾军,合计三万五千人马赶赴这里。



屈氏能一直拥有柱国之位,哪怕屈天南和一支青鸾军尽没于玉盘城,也依旧是摄政王需要嫁妹拉拢的对象,靠的,就是屈氏真正的底蕴。



一个家族,能够在短短两三年时间里,拉出十万兵马,放在哪个国度,都是一等一的豪门大户了。



要知道,就是郑伯爷现在都没这个排场。



“培骆,左右中三军是否分开得太开了一些?”



问话的是一名武将打扮的男子,此人一身银色甲胄,看起来,当真是英武非凡,昔日郑伯爷抢婚时,他也曾出面过,是屈氏一族自己的强者。



原是旁系,但靠着自己的武学天赋,重新获得了在屈氏中的地位,饶是屈培骆这位嫡子,也不敢对他不恭敬将其当作寻常家将。



“轩叔放心,左路军,是前年新建的一支,里面,多少还有范家的影子在,其中一位都统,更是早就和范家眉来眼去了。



行船日久,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飞苍蝇,可能真觉得我屈培骆是乳臭未干不成事的小子。”



“可以早点与我说的,我可以将他们全都杀了。”



“不用杀,留着他们当鱼饵,让那郑凡上钩即可,燕人势大,那个平野伯更是心比天高之辈,见我屈氏来了,见我青鸾军来了,见我…………屈培骆来了。



他肯定会忍不住想来咬我一口,所以,我就故意给他露一个破绽,让他知道我什么时候到,让他觉得咬我有利可图。”



屈培骆笑了笑,



继续道;



“估摸着,他踩我踩得应该要习惯了。”



“有些事,可以当成自己人生的台阶。”屈明轩感慨道,“一味被仇恨蒙住眼,反而让自己落入对方的套里去。”



“轩叔说的是。”



“你,很好,在其他人都在笑话你嘲讽你瞧不起你时,其实也是你最好的隐藏方式,这世上,也有一些人,想藏拙而不得。”



屈培骆知道屈明轩说的是什么。



在屈氏,族里的任何秘辛,想瞒着谁都不会瞒过他这位少家主。



屈氏族人哪怕是旁系,其实大部分日子过得还是可以的,最起码,族内不会让人吃不饱饭,多少能混得一个差事;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就都有了,屈明轩年幼时,其父本是担任着族内一处车行的小管事差事,后来在一次送货时出了意外,身死;其大伯就霸占了他家的宅地,同时,还企图霸占自己的弟妹。



屈明轩的母亲跑去了屈氏祠堂哭喊鸣冤,当时这件事还惊动了族内长辈,后来,年幼的屈明轩被家族安排进了练堂,其母则被安排进了内宅,为嫡系子弟做阿姆,也就是嬷嬷。



可以说,在这件事上,当时屈氏的长辈还是做得不错的,至少,表现出了屈氏的公正,哪怕,屈明轩的那位大伯并未遭受什么惩处,但至少将其孤儿寡母给安顿了下来。



二十年后,屈明轩一人拿着刀,灭了大伯满门,报了当年之仇。



接下来,就是很俗套的大家族利益至上了,这件事,被压了下来,那位大伯是否罪及被灭满门,没人去计较了,因为屈明轩表现出来的潜力,是能够有机会冲击三品武夫的。



而如果当年主持那件事的屈氏长辈,没有照拂他们,而是充耳不闻,可能这位屈氏的练武天才,今日就不会还留在屈氏成为“供奉”一类的存在,而是在野成为一江湖野修,视屈氏为生死仇人。



“轩叔说的是,培骆心里清楚。”



“我很看好你,在你身上,我看见了以前的我自己,哪怕,你是嫡系。”



“承蒙轩叔厚爱。”屈培骆目光扫向四周,开始接连下令。



左路军人数有六千人,说实话,这六千人到底是大米里掺沙子还是沙子里掺了米,连屈培骆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总之,这一部,在屈氏对范家出手后,其实本就不能用了。



他们被单独安排在了凸前的位置,其实就是当作一只鱼饵,吸引燕军先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随即,



右路军就将从对岸迂回,切断燕军后路,而自己则亲率中路军,从正面挤压燕军,以达到毕其功于一役的目的。



仗,



就是这么个打法,



现在,



其实就是看看燕军会不会上钩了。



但屈培骆觉得,



那个燕国平野伯,



是必然会上钩的。



………



“这钩太直。”



苟莫离一边吃着炒面一边手指着自己绘画出来的简易潦草地图说道,



“伯爷您看,这些日子来,给咱们送过消息的,昨儿个,居然又都送消息说他们将作为前军去往大河镇。



虽说属下觉得那个屈氏嫡长子怎么着都没办法和英明神武博学多才心胸宽广的伯爷您相比,



但人好歹是屈氏里出来的嫡种,再怎么差也不至于差到蠢货的地步,真要这样,要是还继续将他拿来和伯爷您放在一句话里头,岂不是玷污了伯爷您?”



“说人话。”



“嗯,属下觉得,这是一只鱼饵,他屈培骆,大概现在就在等着咱上去咬这个钩。”



“嗯,你觉得该怎么办?”



郑伯爷一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善如流,会用人,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把自己的角色定位成刘邦,而不是李世民。



最重要的是,他身边一直有人可以用。



堂堂一个野人王,做自己的军机参谋,帮自己制定和设计战场布局,这已经是极为奢侈的配置了。



这也从侧面体现出了郑伯爷对屈培骆那位兄台的尊重。



“属下以为,我军当先将大河镇上的左路军当作一颗棋盘外的子,可以不用看了,剩下的,其实就两路了,一路,是已经在青滩西侧的右路军,一路,则是青滩东侧,兵甲作为整肃不出意外应该是由屈培骆亲领的中军。



既然那位屈氏少主将阵势摆开,还特意选择了这处开阔的位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我们来打,那我们就选一路打。”



郑伯爷点点头,



指了指这张用墨笔画出的草图,



道:



“那就,打右路?”



………



“报!!!!!”



“林将军部南方十里处出现燕军!”



林将军,叫林荣,是屈天南的麾下家将,现在,则是屈培骆的家将,是屈氏世代忠仆出身。



屈明轩深吸一口气,道:



“燕人没咬大河镇这只饵。”



屈培骆笑了笑,道:“那位平野伯,自然不是无能之辈,其实,还是我这饵给的太直了,但这偏偏又是没办法的事。”



开战在即,不直接将那些可能心怀鬼胎的人安置在一侧,难不成还得留着他们在中军随时提防着他们反水?



“林荣那边能撑得住么?”屈明轩问道,他一直走武修之路,其实在排兵布阵方面,并不是很精通。



其实,他此行随同而来的目的,就是保护屈培骆。



屈培骆摇摇头,道:“林将军应该会后撤。”



“我听说,燕人这次没有马,不是骑兵。”



按理说,步战的话,应该是青鸾军更占优势才是。



“燕人兵锋强劲,就算是没有战马,但能够被那位平野伯带着深入我楚地的兵马,必然是燕人军中精锐。



这等精锐,无论何时都不得小觑。



另外,我是想在这片青滩上将燕人完全包个圆的,并不想一开始就和他们硬碰硬,否则燕人完全可以从这里入长溪郡,过白蒲,进大泽。



我可不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北面打得热火朝天,而我们,只能在大泽里和那群燕人一直兜圈子。



上一次,让这郑凡跑了,这一次,我必不能让他再逃掉。



传令,



林将军按预先安排,与燕军接触后后撤至滩头,将燕人引进来!”



……



“伯爷,属下觉得,如果打这楚人右路军,楚人这支军队,必然会后撤,好将咱们给牵引进去。”



“意思就是,你不同意打这右路军?”



“伯爷,咱们兵没楚人多,唯一的优势就是,咱们士气旺盛且士卒敢战皆为精锐,所以,分兵和冒进,都是我们的大忌。



属下觉得,那屈培骆,现在就像是红帐子里的老姐儿,瞅着咱们兜里的银子,站在那儿使劲地抛媚眼,就等着咱们进去后她好施为将咱给掏空喽。



咱呐,



就偏偏不能如她的意。



她撩拨勾引咱进去,成啊,咱就当那老油条般的铁公鸡嫖客,你引我,你逗我,咱就乐呵乐呵着,受你引受你逗,时不时地顺手,该吃豆腐就吃豆腐;



她屈培骆还偏偏不能生气,



欲拒还迎地拿一把扇子遮住半张脸,



对咱来一句:



讨厌~”



“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奇怪比喻?”



“额,伯爷您不喜欢?”



“感觉用在战事上,太过不严肃,要是我学你先前那样在靖南王面前这般比喻,呵呵……”



“伯爷,咱不是一家人才这般说么,再说了,您是英雄,那屈培骆在民间传闻和故事里,和您比起来,可不就是一娘们儿么?”



搁谁家但凡男人有栾子的,



能让人在自己大婚那天将媳妇儿直接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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