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肉模糊,心中更是暴跳如雷。盛怒之下他扬起长尾,猛地就要拍向元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怀荒迅速甩出手中刀鞘。刀鞘化作流火飞射而出,就像流星一般难以寻踪,随后便重重打在鱼精的腹部。
巨大的冲击使鱼精瞬间被击倒在地,腹部上被刀鞘击中的地方立刻皮开肉绽,同时还散发出一股焦糊味道。
只见那鱼精双眼紧闭,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既然你不知好歹,干脆今日我就了结你!”怀荒从空中徐徐落地,手中握着长刀走向了鱼精。
“它是死了么?”元曈也紧跟上来,躲在怀荒肩后小声问道,刚才的阵仗还让他心有余悸。
这是元曈第一次正面见识这种邪怪。
怀荒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独自走上前去,他伸出脚踢了踢鱼精的长尾,一股湿滑黏软的触感从脚尖传来,这种感觉不禁让他皱了皱眉头。
“就这点儿力道,应该还不至于取它性命。”
“我去把它翻过来看看”,元曈见鱼精不再动弹,还没等怀荒仔细探查就急匆匆跟上前来,说罢挽起袖子准备掀起趴在地上鱼精。
元曈的手刚刚伸出去,还未接触到鱼精的身体,那鱼精突然转身发出一声怪吼,挥舞手爪飞快地袭向元曈咽喉。
“小心!”怀荒急忙在身后抓住元曈的衣领,然后一脚踢开鱼精的手臂,拉着元曈便猛退几步。
那鱼精偷袭落空,趁二人后退的间隙忍痛一挣,绳索便从元曈手中脱落。随后它张开嘴巴向二人呼出一股夹带腥风的黑雾。
元曈怀荒匆忙背过身去遮掩,等到黑雾散去的时候,那鱼精早已趁着夜色遁去。
“这妖怪果然是诈死,千算万算还是让它跑了。”元曈有些泄气的说道。
怀荒蹲下身去,示意元曈看地上的血渍,他撚起一撮土问道:“现在它受了重伤,恐怕跑不了多远,玄晦,千金里附近可有什么河流?”
元曈转了转眼睛思索道:“千金里往东就是金镛乡的地界,那边周围没有河流。千金里往西虽然有瀍水流经,却离此地有十五里之遥。当下最近的河川,应该是位于东南方十里的洛河。”
“那我们就往洛河方向追踪,那鱼精想必不能离开水太久,它应该不会舍近求远。”怀荒站起身来,长刀归鞘就要出发。
“说走就走!”元曈点头应到。
千金里东南的茂林中,两个矫捷的身影奔袭在月色之下。
“玄晦,还有多久能到洛河?”跑在前头的赤衣男子侧首问道。
元曈跟在他后面大口喘着粗气,体力已有些跟不上,“大约……还有三四里路,怀荒你慢一点!我追不上了……”
元曈虽然跟着怀荒学过不少功夫,可他毕竟是肉体凡胎,赶起路来还是远不能和怀荒的速度相比。
怀荒闻言渐渐放慢脚步,让元曈能够跟上自己的节奏。
看来怀荒猜测的没错,从千金里的家中一路赶来,地上每隔不远就有点点血渍,而且间歇有大片腾越的痕迹,想必就是那妖怪硕大的鱼尾所致。
看来它确实是这条路线就近逃往洛河了。
“稍等一下。”怀荒突然在前方停下脚步,同时挥手叫住了元曈。
二人停在一座高耸的土丘之前,这座土丘高约四五丈,顶上整齐平坦,四周隐约还有阶梯通往台顶。最上方残存着半座琉璃砖塔,看起来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可是令人费解的是,这土丘附近遍布郁郁葱葱的草木,土丘上却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这是仙人冢,过了这里再往南不远就到洛河了。”元曈委身蹲在土丘前,说着便从地上揪起一根野草刁在嘴里。“以前哥哥曾带我来这里玩过,这野草叫酸根,嚼起来酸酸甜甜的。”
“仙人冢……”怀荒踱步到土丘前,左手扶着下巴忖度。
这个土丘到底是何物,怀荒心中已经有些思路,但目前还不敢确定。
“那又是什么?”元曈顺着怀荒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的杂草中竖着一块硕大的石碑。
“乡里一直传说这是仙人的墓碑。”元曈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想来也是附会之说,仙人怎么可能会葬在这里。”
怀荒默默走到碑前,他一把拔出长刀,刷刷几下就将巨石周围杂草通通挥斩开。等杂草清理干净后,一整块高约丈余的白玉石碑显现在他眼前。
元曈和他一同擦去石碑上的泥土,泥土散尽之后,只见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雍容的小字隶书。
怀荒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一束火苗自指尖燃烧,耀目的光辉瞬间将周围数尺之内照亮。待怀荒隐约看到石碑上所刻文字,嘴角已经不觉向上扬起。
“玄晦,你来念念这石碑上所书的文章。”
“上面镌刻的是文章?”元曈好奇地凑了上去,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块墓碑。
元曈贴近石碑仔细观察一番,随之娓娓读起石碑上的内容:
“浩浩大川,泱泱清洛。导源熊耳,控流巨壑。纳谷吐伊,贯周淹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