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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黑犬化形
进入相月之后,天气越发闷热起来。今日的洛阳南市依旧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客商将坊内街道挤得水泄不通,两侧店肆中也已经人满为患。



嵩秋楼坐落于南市十字街东南角,是整个南市中规模最大的酒馆。因地处坊内最中心,此地可谓车如流水,马若游龙。



已近正午,正是店中食客最多的时候,店中的小二哥一边吆喝着,一边端着酒菜穿梭在酒桌人群之间,看起来好不忙碌。



靠墙的一张酒几旁,两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大快朵颐,其中那个瘦高的男人酒过三巡,突然神秘兮兮地向对面的男人说道。



“赵三哥,你有没有听说,最近都城内出了件怪事。”



被称作赵三哥的男人放下手中酒盏,一脸疑惑的看着瘦高的男子,“什么怪事?赵某未曾耳闻,还请孙二郎细细说来。”



孙二郎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



“都城北的修义坊内出了一件奇事。坊内有户裴姓人家,其家中有一条养了将近十年的大黑狗。可就在前天,这条黑狗一夜之间变成一只山羊,更奇怪的是,这条狗的头和身子变成了山羊,叫起来还照旧是犬吠声!你说奇不奇怪?”



正坐在邻案吃饭的是一位身穿长袍的年轻比丘,他无意间听到二人这番对话,不由放下正挑起汤饼的筷子。只见他浓眉轻蹙,倏忽侧过身子去,好像想更清楚地听见对面二人聊天的内容。



“狗变成羊?这不是无稽之谈嘛!天下哪有这样的事?”肥头大耳的赵三郎一脸不屑,完全不相信对面孙二郎所说的事。



这边孙二郎见赵三郎不信,急得放下手中的鸡腿,轻拍了一下酒案,开口辩解道:“难道赵三哥以为孙某是在说醉话吗?若非亲眼见到,我也是死都不信的!”



原本质疑的赵三郎见他说的信誓旦旦,也变得有些动摇:“孙二郎竟然亲眼见到那只变成羊的黑狗?莫非世间果真有这种奇事?”



“我就是昨日路过修义坊亲眼目睹,周围的街坊四邻可都看到了,我这才敢说与赵三哥听,此事千真万确!”孙二郎继续辩解道。



还未等赵三哥接着讲话,邻桌的年轻比丘陡然站起身来,只见他阔步走到二人案前,向二人单掌行礼,随即转向向孙二问道:“请恕小僧搅扰,敢问这位檀越所说的修义坊中黑狗化羊,是否真有此事?”



“这位大师,请问你是?”孙二郎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和尚弄得措手不及,一脸茫然地问道。



只见这和尚双掌合十,又向孙二行了一礼,微笑着说道:“小僧法号道善,乃是洛阳太原寺的比丘。方才我在一旁用斋,无意间听到檀越所说的怪事。这事听起来颇为蹊跷,如果真的是妖魔为患,贫僧想去修义坊一探究竟。”



“原来是太原寺中的高僧,是在下失礼了。”



孙二郎擦了擦满是油污的双手,站起身向道善长揖回礼,“孙某所说句句属实,事发就在修义坊中南一街的裴宅。此事在修义坊附近传的沸沸扬扬,大师到了坊中,只需稍加打探就能找到那户人家。”



道善闻言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开口答谢,“多谢孙檀越告知,小僧这就动身去修义坊。”



随即他抬起手,招呼住在大堂中忙碌的店小二。



“店家,结账。”



店小二见这位和尚彬彬有礼,相貌更是清俊不俗,还十分礼貌地称呼自己为店家,丝毫没有其他宾客的傲慢。



这可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客人,便轻声细语应道:“这位大师,您点的是葵菜汤饼一碗,芝麻胡饼一个,总共是三文钱。”



道善从怀中取出两枚铜板,用修长的手指夹住轻放在桌子上,没有再开口说话,迈开双腿便疾步出了嵩秋楼。



赵三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感叹:“好一个年纪轻轻不知深浅的小和尚,说走就走了!身板这么单薄,莫非他是去降妖不成?如果修义坊中真是妖邪作怪,这小和尚八成也会成了妖怪的盘中餐吧。”



孙二郎却并不认同赵三郎的话,方才虽只和年轻和尚匆匆交谈几句,但这个自称道善的大师说起此事的时候,神色从容淡定,丝毫看不出畏惧的样子,便反驳赵三道:



“那倒也未必,太原寺可谓是洛阳众多伽蓝中的泰山北斗,寺中有不少从天竺和波斯来的得道高僧。听说西来的外域和尚皆会婆罗门密咒。想必这位道善师父也必定有绝学在身,否则他也不会贸然就前往修义坊。”



赵三哥听他说的好像也颇有几分道理,也只好点了点头:“孙二郎说的有理,也许这小和尚真有些本事也说不定。”



二人随即不再讨论他,只是继续猜拳喝酒。



这边道善离开嵩秋楼,出了南市后一路疾行。他向北跨越洛河利涉桥后,又大约行了半个时辰,再穿过景行、敦厚诸坊后,终于在未时三刻抵达修义坊门前。



就在他想要继续往坊内前进之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两位侠士从嵩秋楼一直跟随贫僧到此,足足十几里路程,还不出来现身一叙吗?”道善站在坊门前,微侧着头幽幽地向身后说道。



话音甫落,两个高大的身形便从棂星门后闪出,正是元曈和怀荒二人。



道善上下打量着元曈怀荒,原来一直悄悄跟在他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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