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少女拱手行礼,“对了,多谢娘子这两天间一直照料,元曈还没有请教娘子芳名。”
少女转过来曲身还礼,笑着对元曈说:“郎君切莫多礼,妾名叫观音奴,郎君称呼妾为阿奴就可以。”
阿奴随即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一边带路一边回复元曈之前的问题:
“我家故大人本是朝中太常寺太祝,夫人出身河北望族范阳卢氏,二位大人膝下只有阿郎一个儿子,大人相继亡故之后,府中就只有阿郎和一众下人了。”
“太常寺太祝……范阳卢氏,那先夫人一定是太仆寺卢少卿的姑母了?”元曈用手扶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阿奴回头一脸惊喜,“郎君也认识卢少卿吗?卢少卿确实是我家夫人的侄儿,也就是阿郎的表兄,他现在太仆寺任职,才二十七八岁就官至少卿,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
元曈连忙摆摆手,他哪里认识什么卢少卿,只是因为认识渊奭的最初起因还是同怀荒去卢少卿宅中窃水。想到这里,元曈难免脸上有些尴尬。
“不不,在下并不认识卢少卿,只是听你家阿郎提起过而已。”他说罢便不再多言,默默跟着阿奴眼前。
二人走着走着,视线在经过一道曲折的廊庑以后豁然开朗,一整片精美无俦的园林展现在元曈眼前。
整个庭院目测占地二三十亩,院中央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荷塘,荷塘中央矗立着座八角攒尖亭,通过四道飞梁与塘边相连。
阿奴引着元曈走到凉亭中,凉亭中间的地上摆着一张竹席,席前有矮几和胡床,矮几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干鲜果品和饮品。
阿奴将元曈让入座中,自己也坐下为他倒了一盏煎茶。
“郎君可以在这里饮茶避暑,阿郎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就回府。”说完又把果盘推到元曈面前。
“这是渊府自产的嘉庆子和北邙大谷梨,郎君请慢用。”
元曈拿起一枚紫红色的李子咬了口,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瞬间充满口腔,嘉庆坊的李子果然是不负盛名。
想起自己那日还指使怀荒在卢少卿家的李子树摘几枚来吃,没想到卢府的李子没碰着,反而在他表弟家里吃到了。
“不怕阿奴娘子笑话,嘉庆坊的李子我早就听过,今日一尝果然名不虚传。但这大谷梨在下还是第一次听说,还请娘子讲讲其来历,元曈愿闻其详。”
阿奴又被元曈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捂嘴直笑,随后双手捧起一颗大如拳头的香梨说道:
“所谓‘大谷’,指的是洛阳县北的清风乡大谷村,大谷村有户张姓人家,家中种有一株几百年树龄的香梨树,因为所产的夏梨味美非常世间罕有,所以被都城中人奉为珍品。据说一颗这么大的大谷梨就要二缗呢。”
元曈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感叹富贵人家的奢华生活,不过好在他不喜欢吃梨,所以对这枚天价梨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又低头吃了一些香瓜和乳酪。
阿奴陪同没多久就离开了,元曈吃饱喝足之后,一个人靠在凉亭中的胡床打盹。
渊奭对自己有两次救命之恩,此时还这般盛情招待,第一次冲突以后,他不知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与怀荒这般友善。渊奭现在的种种行为不禁让元曈有些想入非非。
午后的天气异常闷热,一阵困意突然袭来,不知不觉中元曈便伏在矮几上又睡了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隐约感觉到凉风习习吹在背上,元曈这才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
“元兄此时感觉怎么样了?”元曈才一睁眼,就听到身边有声音轻柔地问道。他搜了揉眼睛朝对面一看,原来是渊奭正笑吟吟地坐在自己眼前。
“渊尽胥……不对,是渊司直……”元曈被渊奭吓了一跳,与此同时更多的却是赧然,因为自己竟然在主人面前沉睡,这有失作为客人的礼节。
渊奭听完一愣,忽而笑着说道:
“元曈称呼我尽胥即可,不过方才听元兄这般称呼,我才发觉自己姓渊,兄台姓元,你我二人加在一起,果然是颇有‘渊元’。”
元曈听后身上冒起一阵鸡皮疙瘩,他没想到渊奭会开这种无聊的冷笑话,为了缓解尴尬,他连忙开始转移视线。
“什么‘渊元’?其实我险些就不姓元,小的时候我依稀听耶耶说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这一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曾经改成王姓,直到大约一百年前才重新改回元姓。”
渊奭听到这些,神色中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那你耶耶有没有说过追杀你们一族的是什么人?”
元曈摇了摇头说道:“父亲没有说,那时候我才六七岁,到现在很多事情已经记不得了,连爷娘兄长的样貌我甚至都已经记不清。”
“就算不元,姓拓拔也不错。”渊奭低头轻轻笑着说。
元曈没有听清他的话,有些不明就里:“什么脱靶?”
渊奭又是一愣,这才又发觉对方的单纯可爱,随即伸手为元曈倒了一杯茶,“没什么脱靶,在下言归正传,一直到现在还没问元兄,为何你前日在嘉庆坊北会被麟趾会的那一对男女围攻。”
元曈听完一惊,心想看来渊奭已经知晓麟趾会的事,但他暂时不想将自己同怀荒调查异事的原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