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头都大了,大脑不转了,仿佛完全失去了思索能力。他忧虑得厉害,脑子里就像塞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
本以为能有十年时间,现在看来还是欧阳氏手段高明。
前有欧阳故思,后有欧阳钰凌,现在又来了个欧阳思庭,这完完全全是逃不开欧阳氏的魔掌啊。
林恒表面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实则忧心如焚。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监视当中,无处遁形。
林恒淡然一笑,对着她微微颔首,便转身驾驭着脚下的虎兽继续赶路。
“郎君想去何处?”
女子的一只白玉般的纤手缓缓掀开了面纱,露出了一张脸秀丽绝俗的脸。只见她方当韶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
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
林恒没有注意到她显露真容的动作,镇定自若地赶着路,注视着前方,并回了一句:“嗯…会去木阳都城一趟。”
“郎君去木阳所为何事?”
女子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容。
林恒回道:“寻木阳灵果。”
他稍一犹豫,问道:“你此番外出,是私自决定,还是族人安排?”
只见她容色娇艳,眼波盈盈,微现缅腆:“族人安排,也是小庭的决定。”
听言,林恒皱了皱眉,述惑不解地问:“先前我们素未谋面,今日也算是第一次见面,你不怕你未来的郎君是与你所想天差地别的男人吗?”
女子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回道:“父亲给小庭看过郎君的画像,郎君的相貌气质都是非凡,而且小庭其实与郎君呆过一年半载。”
“与我呆过一年半载?”林恒半信半疑,满腹狐疑地稍加思考,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暗暗吃惊,转身道:“莫非…你不会是欧阳故思吧…”
他眼前出现了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日光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
只见她脸上,唇上胭脂搽得红扑扑地,明艳端丽,嫣然腼腆。
看到她的脸时,他愣住了…
他两眼发直,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冷风里,仿佛整个人的魂魄都被勾走了。
这张脸是…晓晓?!
他没有惊讶女子的相貌倾城,他的眼神在瞬息之间,从惊愕到惊喜到狐疑再到猜忌,然后变得平静。
女子看着他两道剑眉向眉心一挤,脸上痛苦地抽搐着,就像心口被捅了一刀似的,眼里漫过几分绝望,不禁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郎君?”
“是小庭的容貌吓着郎君你?”
她一脸茫然,没有人在见到她真容时竟会露出如此平淡的脸庞,更甚是绝望痛苦。
愣神间,林恒深呼了口气,看着她淡淡一笑,神情木然的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你生得绝美,倾国倾城。”
说完,他便转过身,继续赶路。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一种缥缈的幻灭似的悲哀,在很短的一要间抓住了他的心灵,他的心难受得像无数虫子在咬着。
他不知道是该喜该悲。
她的相貌如此与她相似,这是上天对他的眷顾,还是对他的惩罚呢?
这又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他心很浮躁,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上。
欧阳思庭看着那忧郁的背后,一头雾水,她不知道是什么举动,让眼前的男子哀愁像小溪一样不断地流淌着。
她看不透他,也感到了莫名的忧愁。
许久,暮色朦胧,月光漫上云彩。夕阳下尘埃扬起,漾出柔和而迷离的光晕。
瑰丽多姿的黄昏时刻,夕阳暮色无限风光,薄雾残阳碎金漫江,晚风微扬。
金虎兽载着沉默不语的二人逐渐临近木阳。
木阳城下,她挽上了面纱,小心地紧跟在青年身后。
夜幕降临,二人进了城。
林恒随处找了一间客栈稍作休息,安顿她后,便依据打听到的消息,前往寻觅木阳果的下落。
夜半,林恒归来客栈,在廊道上走时,突然停走了一间房门外。
他凝视着房门,面具下的那张白煞煞的脸,像个干瘪的茄子,不知怎么会那么愁闷?
他觉得焦躁难耐,心里忽而像火烧着,忽而又像石头压着,竟没一刻舒展。
他在走廊上唉声叹气地纠结了半天,上前一步,想敲门,嘴唇动了动,眼神闪烁,还是放下了手,往隔壁的房间走去,推门而入。
与此同时,她的房门被打开了,只见她走了出来。她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走到了林恒的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