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又飘起了丝丝细雨。
朝歌仙城,居着万千大炼气士,想要控制天象,可谓轻而易举,一念所及,既可以让这朝歌十年无雨,也可以让朝歌百年瓢泼,然而仙帝曾言,风雨雷电,皆是天象变化,炼气士不可横加干扰,所以朝歌便也如其他地方,照例有雷电,而且诸人早就习以为常。
在别的地方,有人可以随心的变化天象,惟独在朝歌不敢。
毕竟这是有悖于仙帝之言的,万一被人逮着了,当个把柄,那便很麻烦。
方寸不吃这一套,这雨就是他招下来的。
不下雨,哪有撑伞的理由?
当然了,若在平时,他招来这片雨,怕是立刻就会被人察觉。
但如今,空中乌云密布,已有数月,不仅使得老经院学子们已经很久没晒过被子,便是朝歌也经常受到牵连,时不时就被那些老经院学子们搅开的乌云遮在头顶之上,所以也习惯了,这点子小雨,对于如今朝歌百姓们来说,已经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以前还下过雹子。
登车上驾,诸友随行。
很快,这浩浩荡荡的一支赴宴队伍,便已经从朝歌西好家伙,这么肥……”
“能吃不?”
“那是白毛鬼吧?居然也能养在朝歌……”
“这个……看起来就不好吃……”
“……”
众人一边看着,一边走了进来,无不看得眼花缭乱,最兴奋的是夜婴,本来在方寸的车驾后面老实蹲着,忽然眼睛一亮,“嗖”一声跳到了池塘边上,看着里面蹲着的几只八宝蛤蟆口水长流,还转过了身,向着方寸的方向“啊啊”叫了几声,像是在询问能不能吃。
方寸不理,因为知道它不是在问自己。
果然,小狐狸一看,就一步跳了过去,逮着夜婴的领子,就向脑袋上打了几下。
“嗙嗙嗙”
一边打一边训“说了不能吃蛤蟆,再偷吃,把你脑袋打肚子里去……”
夜婴委曲的大叫,满口咿呀,也不敢反抗。
方寸对此视而不见。
他也不知道当初夜女为何要让这个小东西跟在自己身边,想来或有什么深意,但也有可能纯粹就是想让自己帮着她照料一下,但自己如今也有自己的事情忙,却顾不上他,就只是随意的让它跟在身边,平时负责教他,管他的,都是自落下,那是因为周围皆是身负大功德的儒士,天谴投鼠忌器,而来到了这里,倘若一样没有雷霆试着落下的话,便只能说明,在自己的左近,必然有身负大功德,或是大气运之人,若是其他的朝歌某些身负大功德的存在,请自己赴宴,断不会如此藏头露尾,那么,就可以断定这一次来的,有身负大气运者了。
这证实了方寸的猜想。
惟有皇族子弟,才会一生出来,便有大气运!
毕竟,皇族乃是整个大夏气运加身之血脉,生来便与众不凡。
而又是这么着急的请自己赴宴,又是这般心虚的皇族子弟,方寸已可以猜到很多。
惟独暂时还猜不到的,却是他为何要请自己赴宴。
……
……
“哎呀,方二先生来了……”
“方二公子有礼……”
出人意料的是,入得大厅之后,便见得此间等候之人,竟是出奇的多。
宽敞大厅之中,左右两排,皆是坐满了宾客,看起来什么样的都有,既有年长的,也有年幼的,既有身上的袍服显示在朝堂之中有官身的,也有看起来颇有几分市井相的,满满当当,音一下子少了许多。
尤其是孟知雪的父亲,这是一片年约四十许,看起来风仪不俗,一身儒气的中年男子,从他坐的位置来看,在如今这厅里,怕是只能算得上中流偏上,颇不起眼,就算是主动上前招呼,怕是都不一定有人顾得上答理,但却万万没想到,方寸竟和诸人一起过来向自己行礼。
他一时受宠若惊,甚至都有些慌了,忙不迭的起身,哎呀连声,急急的还礼。
这是真没做好一下子成为满殿人目光焦点的准备啊……
行完了礼后,他忍不住向自己的女儿看了一眼,那眼神显得无比的复杂,古怪。
……
……
而方寸,则已经在云霄的引荐下,去与诸人见礼,先是来到了一个独占一席,穿着精致霞披,端端正正坐在了那里的女子身边,笑着引荐道“这位是……额……伯盈公主……”
方寸听得,便已明白对方的身份,笑道“公主有礼……”
此前早就知道,云霄早得仙殿赐婚,与一位朝歌公主订了婚配,想来便是此女了,不过方寸也知道,这位盈公主虽然也属于皇族,但并非仙帝之女知雪“名器是什么?”
孟知雪皱眉道“或许是笔墨纸砚什么的?”
“那为什么说不要贪心?”
梦晴儿道“这东西不是越多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