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位七皇子的反应中推敲出了一些事,方寸便微微后仰,坐得正了。
现在他还不清楚这位七皇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毕竟他是堂堂七皇子,仙帝最小的一个儿子,以当时仙帝生他时的修为而论,恐怕他一生下来,便必然是接近先天之气圆满的仙苗,这样的存在,说是先天道体也不为过,再加上,他身居七王殿,又有这大夏最好的丹师与御医侍奉,调理,那么,还会遇到什么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这般相信自己能够治得好他?
……
……
思虑清楚了,方寸便也不着急了。
反正现在那位七皇子一定比自己更着急。
抱了这个心思,他便静静的等着美酒珍馐送了上来,细观着妖姬美人翩翩起舞,听着那丝竹仙乐,每当有人示意,便笑着与对方一起举杯,享受起了这场难得的仙宴来……
……讲真,在老经院憋了这么久,他也着实有些闷了。
而虽然这一场仙宴的开局并不算好,气氛也让人着实觉得压抑,不过仙宴开始之后,只见那位七皇子面上一直带着笑意,频频举杯劝酒,众陪自在。
……
……
“孟呆……师姐,我竟一直都不知道你是朝歌人士!”
而在方寸一边,一众同窗也正好奇的询问着孟知雪,喝了不少酒的鹤真章差点说顺了嘴。
其实对于孟知雪的身世,他们这些同窗早就猜到了一些。
不仅是他们,便是当年的柳湖城,也有不少猜到的。
孟知雪在旁人眼里,乃是白厢书院院主的亲传,柳湖城城守的侄女,然而她平时跟随院主修行的时间并不大,这个“亲传”,倒更像是一种关系,而非真正的师徒,而与城守,那就更不像话了,毕竟若真是亲侄女,那又为何一个姓“白”,另外一个却是姓“孟”?
况且,在许多其他方面,孟知雪的天资也好,资源也好,也似乎不是一个小小的柳湖城城守便可以供得起的,所以,早就有许多传言,都说孟知雪本是其他地方过来求学的。
当然,知道归知道,但一众同窗知道孟知雪不喜欢聊这些,便也一直不去问。
可到了如今,孟知雪的父亲,都已现身,那自另当别论了。
“诸位同窗莫要怪我,我本是朝歌孟家女,是从什么样的地方成长起来的,而我设南山盟,便是因为我希望方尺先生这样的人,永存于世!”
“……”
方寸心里暗想“其实你不说,大家也早就看出来了吧?”
不过这时候见孟知雪如此认真,便也不好打断,只是老实的听着。
“其实在我小的时候,也不算小,已经很记事了!”
孟知雪声音低低的道“我曾经被令兄救过一命!”
周围人没有打断她,孟知雪若是出身朝歌,那被方尺救过,也不算特别稀奇。
看她对方尺的尊重,早该想到她也与仙师方尺有过因果。
“不过让我印象最深的,却不是被令兄所救,而是他做人的气度与原则……”
孟知雪慢慢说了出来“当年,朝歌曾经有过一场大灾,有荒原魔物,潜入朝歌,逆改了龙脉,以致于当时的朝歌,不知有多少大小炼气士都身中龙脉之毒,命在倾刻……”
“那时候的我,便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我身中奇毒,时时昏迷,记忆都已乱了,惟有一个场景,我记得很是清楚,当时我躺在丹霞山下,周围皆是与我年龄相仿,同样时候暗一些,我知道那是一天过去了,但一直没人理我……”
“我唤自己的父亲,唤母亲,可却无人应我,周围只有哭声与痛苦的叫声……”
“而在那时候,有一个人轻轻抚着我的额头,说别怕……”
“……”
孟知雪眼眶微微一红,似乎有些感慨,轻轻看了方寸一眼,才又道“那是你兄长!”
“我感觉到,有人在以温和的法力,替我拔除体内的阴森魔气,让我感觉好舒服,也是在那时候,我才终于睁开了眼,看到了你的兄长……他笑起来的时候,真让人安心。”
“……”
周围无人说话,似乎殿里的喧哗,都离他们远了些。
所有人这时候都在认真的听着孟知雪的讲述。
“当时你兄长,就在我们那些几乎被人忘了的孩子们身边,帮我们一个个的拔除阴毒,劝着每个人安心一些,然后,我……我当时还看到了有人过来训斥他,我记得当时训斥的话好像是,说如今多少仙殿中的姬妾,都还没办法治得好,你哪里来的功夫管这些小孩?”
“还有人斥责他,说如今辟毒丹尚未炼成,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