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曲,本欲为才哥演奏,我俩共同欣赏分享。便擅自来到才哥房中,却不知才哥一日不在屋中。便坐到了此时,等才哥归来。”韩霜眉面无表情,宛若一尊无情的木偶一般,徐徐说道,“才哥可是嫌小弟自作主张,冒犯了才哥?”
王戏才尴尬的笑了笑,挠着脑袋解释道:“哪有,怎会如此?贤弟辛苦。你我乃是手足兄弟,愚兄岂会嫌弃你?贤弟要来便来,要坐便做,只是我近些时日恐不便陪伴贤弟,还望贤弟见谅。勿要怪罪。至于那新曲子,愚兄明日一定听,一定听!却不会辜负贤弟一番好意。”
韩霜眉微微蹙眉,眉宇间满是不安与悲怆,嘴唇轻轻颤动着,挣扎沉吟许久,才开口说道,语气中略带哭腔:“才哥可还将霜眉当作兄弟?”王戏才闻言一惊,急忙肯定道:“自然是兄弟。你我乃莫逆之交,义结金兰,你便是我,我便是你,生死不改,天地共鉴。”
“好,既然若此,请才哥如实相告,今日才哥去了何处,做了甚么事,为何此时才回来?”韩霜眉空洞的双眼之中似乎闪烁着点点泪光。王戏才疲惫不堪,又受此盘问,心中不悦,做戏却要做全套,灵机一动,便找了个借口说道:“不瞒贤弟,其实是那蔡夫人,极爱看木偶戏。但你我兄弟迟早有一日要离开此地。她便想了个办法。她差我每日教授她府上的乐师木偶戏,每日给我额外的十两银子作为用度。如此好事,我怎能不许?”
韩霜眉又问道:“既是教授复杂的木偶戏,倒也合理。只是为何熬到此时?”王戏才微微一愣,一拍大腿又装作无可奈何的模样,长叹一声道:“哎呀呀,贤弟啊,你有所不知。木偶好寻,这木偶戏可不好学。想当初愚兄吃了多少苦,才有今日之能。而这蔡府中的乐师,几乎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榆木脑袋,怎么教也教不会,故而拖到了此时,才学会一二技法,你说好笑不好笑。”
说罢,不知是不由自主还是为自己完美借口的满意,王戏才竟尴尬的笑了起来,见韩霜眉并无反应,笑声才逐渐平息。王戏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韩霜眉道:“兄弟?”韩霜眉这才开口:“霜眉双眼已瞎,看不透这世间,看不清这天地。再遇到才哥之前,霜眉没有任何能依靠相信的人。如今霜眉只敢相信才哥,还望才哥不要欺瞒于我。”
此时的韩霜眉宛若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王戏才看在眼中,亦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