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不就行了?我看你啊,分明有其他心事。”方定见谎言被拆穿,只得苦笑着如实说道:“不瞒夫人,老朽却有心事。若是那金铎在伏法之前,将我抖出,又当如何?”
“你且放宽心,本夫人岂是过河拆桥之人,怎会弃你于不顾?”蔡氏亲自起身为方定斟酒压惊,又亲手捧给了他,方定自然不敢不受。蔡氏见他接过酒盏仍愁云满面不敢畅饮,便为他宽心道:“那金铎素来讲究义气,他本来就说了要一肩承担,你又有何所惧?且今日他见你欲求情,却被单徵驳回,自然是愈发信任你。若他当真将你供出,你便一口咬死乃是他的一面之词,单徵按证据说话,绝不会对你如何。再说,还有本夫人为你撑腰,莫要慌张。”
方定闻听此言,终于宽心,小小的抿了几口后,终于放开手脚,畅饮起来。蔡氏与常达见状皆大笑,常达又说道:“如今单徵自折一臂,这还有一臂,又当如何?”说罢,便将目光移向方定,这分明是见方定摇摆不定,生怕他露出马脚,故而逼方定表态,其中也夹杂着些许个人恩怨,想要恐吓方定一番。方定是何等聪明之人,闻言当即起身拜道:“老朽可是诚心诚意辅佐夫人,绝无二心的呀!”
“哈哈哈,方师爷不必如此。本夫人自然信任你。”蔡氏说罢瞪了一眼常达,示意他休要胡乱说话。常达也大笑着说道:“哈哈,方才乃戏言尔。方师爷乃除掉金铎第一功,自然忠心无二。来来来,我自罚三杯。方师爷,请!”说罢,自己又连饮三大杯。方定无奈,也只得赔着笑饮了一杯。三人的欢笑声充斥着整个内厅,与寂静深远的黑夜格格不入。
而此时在王戏才的卧房之中,韩霜眉已然坐了好几个时辰,仍不见王戏才归来。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遂回房歇息。至于那王戏才还站在工坊前掐算着时辰,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的表情也愈发沉重,不觉屏住呼吸,耳畔只剩下心跳声响。纵使王戏才乃是少年天才,但这却是他第一次依靠自己做尸偶。哪怕是以前在王家,都没有机会做如此训练。且今日又是赶工,将一日的工程压缩至半日,材料又不是最为适宜之物,故而他早就料到这仓促做成的尸偶,威力定然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