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墨鱼想要揽住他的肩膀,但双臂僵在半空,又缩了回去。
裴镜年与明觉则是坐在桌旁,一个发着呆,一个念着经。屋内静悄悄的,与窗外的景象有些格格不入,白星泪幽幽飘出一句话:“自闯荡江湖以来,就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还是说,这便是江湖本色么”沈墨鱼闻言无言应对,只能倚在她的身旁,轻声叹息。
且说那冯夫人还在屋内呜咽,只是早已哭干了泪水。忽地一阵狂风将房门撞开,她正欲起身关门,不想却望见漆黑的雨夜中一个蹒跚的身影缓步走来,只觉有些熟悉。愈来愈近,直到那人到了眼前,才看清原是失踪了一日的冯天鹤。
宛若落汤鸡般的冯天鹤,湿漉漉的头发杂乱的紧贴着干瘦蜡黄的脸颊,隐隐约约透出那一对布满血丝的双眼,浑身的衣衫尽皆湿透,显露出些许魁梧的身材,佝偻的身子,手脚无力,走路摇晃不稳,还止不住的咳嗽,一看便知是受了风寒。
见丈夫如此狼狈模样,体贴贤惠的冯夫人下意识的转身去取来干净的衣衫与巾帕,一边为冯天鹤擦拭满身的雨水,一面为他将衣衫脱下。冯天鹤也不躲闪,宛若一只木偶般任凭冯夫人摆动侍弄,双目无神,嘴唇发白。直到那裤脚沾染的暗红色血渍映入冯夫人的眼帘,那么的刺眼,冯夫人这才激动起来,惊的挺直了身子,连连后退,望着冯天鹤的眼神不再温柔,而像是望着杀人的恶魔一般惊恐厌恶。
“你你真的杀了马标?”冯夫人急切的后退,冷不防踉跄着向后倒去,跌坐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嚎着问道。
冯天鹤徐徐转过头来,血红的双眼紧盯着她,语气有如万载寒冰般冷酷,一字一顿道:“杀了,又如何?”冯夫人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站起身来,不顾一切的朝冯天鹤扑去,跪坐在他的脚边,上身侧压着冯天鹤的膝盖,把着他冰冷且宽大的肩膀,那曾是她最坚实的依靠:“你为甚么要杀他?他是那么的忠心耿耿,那么的相信你你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你为甚么要这么做?”
“他他勾结金莲绕凤楼,想要毒杀四位少侠,败坏金云镖局的名声,死有余辜”冯天鹤红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知是再遏制满腔的怒气还是强忍着不能掉下惭愧的眼泪。冯夫人闻言冷笑着抽泣道:“你明知道此事与他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