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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眉道:“和亲王何必蒙着口鼻?这于你病情无益。”



“……”和亲王避开了眼,沉声道,“臣怕过给了圣上病气。”



顾元白沉默了一会,让田福生往床旁搬了把椅子,他坐在一旁,叹了口气道:“和亲王,你要保重身体。”



和亲王刚被把过脉的手就放在边上,顾元白轻拍了他的手背两下,和亲王倏地一抖,手握起了拳。



田福生大着胆子小声劝道:“圣上,和亲王应当多多休息,您快出来吧,当心过了病气。”



侍卫长也在一旁劝着,顾元白终究还是起身,他亲手拿起被子,为和亲王盖得严实。



身子微俯,背上的青丝跟着在眼前晃荡,贵重的宫廷熏香味儿传来,和亲王眼中的神色深重。



脏、深、黑暗。



泥泞一般甩都甩不落。



他压抑地偏过了头,闭上了眼休息。



圣上直起身,瞧见他这模样,便也没说什么,悄声出门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外的声音总算静了下来。房门被关上,昏昏沉沉的卧房之中罪孽四散,忽的



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缝,王先生走了进来,拱手道:“王爷,圣上已经离开王府了。”



和亲王道:“离开的好。”



“圣上很关心您,”王先生轻声道,“王爷何必伤了自己的身,半夜跑去浇冷水。”



和亲王轻哼一声,觉得好笑,他摇摇头,从床上坐起身,“你懂什么?”



顾元白这哪里是关心他。



回宫的马车上,顾元白闭目休神,御医为他把着脉,又细细瞧了瞧他的面色,神情稍松,“圣上尚且无碍。”



“嗯,”顾元白应了一声,似是随口问道,“和亲王的病可能看出患了几日?”



御医为难地摇了摇头。



顾元白不再为难他,而是支着头独自想着东西。



圣上曾经规定,闹市之上不可纵马行凶,马车也有速度限制,因此驾车的人行得极慢,马蹄踢踏踢踏的响着,颠簸感被层层毛毯所吸去,马车中稳如平地。



过了片刻,顾元白突然睁开眼,他掀起窗帘往外一看,就见一个巷子深处正有一群人对着墙角在拳打脚踢。



“……奇技淫巧……”



“木匠的破烂玩意……”



“……枉当读书人。”



破碎的话断断续续的落入了顾元白耳朵里,顾元白扫了一圈,目光定在一旁四分五裂的的木头残部上,看那个模样,应当是个自制的弩弓。



顾元白当机立断道:“停马。张绪,将那个人给朕带过来。”



徐宁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紧紧护着自己的脑袋和手,蜷缩在了一块儿,丢人又狼狈的被人围在角落里打。先前做出来的弩弓已经被他们踩成了碎片,他以为他可以靠着这一手的木工活让他们认错,没想到他最爱的东西也救不了他。



士农工商。



徐宁已经有了秀才功名,原本不应该这么狼狈的。



可他偏爱那些奇技淫巧,偏爱工木活计,家中木质的东西都被他拆了研究,越是研究就越是热爱。



可别人觉得他一个秀才喜欢这个是丢人,是走歪路,那些人看不起他,不仅看不起他,还嫉妒他考中了秀才,所以要毁了他。



最热爱的东西偏偏有让他承受不住的压力,他对工匠一活也变得又爱又恨,甚至还有几分怨气。



可要停止的话,他舍不得停止。



徐宁满脸热泪,他憋着呼吸,又被狠狠踹了一脚。



正当他满心绝望的时候,背后却突然想起几声惨叫,徐宁抬起头,就见几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人走了过来,沉声说道:“过来。”



徐宁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一脸惶恐地看着巷口那辆气势非凡的马车,“你、你们是谁!”



侍卫长急着回到圣上的身边,便言简意赅道:“你的贵人。”



他跟着笑了几声,温声同皇上又说了几句话。



不久,就有人来通报哪方胜哪方败了,顾元白听着点了点头,道:“赏。”



侍卫长看了一眼天色,上前几步低声劝着顾元白回宫。大恒朝的早朝是两日一次,今日正好无事才来看蹴鞠赛,顾元白原本还想着在京城内转上一圈,在劝解之下也消了这个念头,留下几个宫侍在这,被侍卫们护着上了马车。



平昌侯恭送圣上离开,正要带着儿子回府,却听儿子同着户部尚书的大公子不知往哪儿去了,平昌侯一惊,怒气又涨了起来,沉着脸独自回了府中。



天色将黑时,平昌侯府才迎来了世子。平昌侯让人候在前院,李延刚一踏进家门,就被父亲喊到了书房里。



“今日圣上离开之后我才知道你竟然也提前走了,”平昌侯怒道,“圣上还未动你就敢先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延听他提到圣上就咽了咽口水,他生怕被发现了,忙不迭道:“爹,你猜我今日看到了什么?我在街上游玩时,竟看到薛远那厮在闹市中纵马飞驰,他也实在是太嚣张了!”



平昌侯皱眉:“纵马闹市?不行,我得写折子上禀圣上。”



李延悄悄退出书房,回到自己房中才松了一口气,他让身边的人都滚出去,房门一关,蜡烛一点,怀中温热的画卷被平摊在了桌上。



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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