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不仅仅是铁盛标觉得过分了,肖?也觉得实在玩的太过了。毕竟他从所受的教诲就是“得过且过”、“适可而止”以及“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觉得这铁盛标已经如蠢歉了,二人又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齐泽辉这般要求,实在是太过无理了!
更何况铁牛帮上下一百多号弟兄都在这里,竖着耳朵瞪着眼听着看着,要是铁盛标当真跪了,那你让他这个帮主的颜面又往哪搁呢?
肖?张了张嘴,意图制止这场闹剧的发生,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戴的是“副舵主”的帽子,而齐泽辉戴的则是“舵主”的帽子,自己是他的下属,是没有权力干涉他的作为的。若是出言制止被铁牛帮的众人看出了马脚,局面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他只能憋住,用眼神偷偷示意着好友让他适可而止,但是好像并没有引起齐泽辉的注意。
铁盛标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抬起头,语调艰难的道:
“真的……要跪吗?”
“跪啊!跪下了就放你走!”
齐泽辉此时似乎已完全沉浸在权势的美妙之中,肖?盯着他的脸,忽然从那上面看见了一样东西。
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东西。
“帮主!别跪啊!”
“别受他们的鸟气,干他就完了,帮主!”
“帮主!”
……
铁牛帮的帮众们愤怒起来了,他们大声嚷嚷着,撸起袖管,就要上前动手——
“都别动!”
铁盛标冷冷的道。
众人怔住了,下一秒,他们看见自己帮主庞大的身躯于片刻之间轰然跪下,然后双手撑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咚!
这一下,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在场很多饶心上。
这个男人,一帮之主,一州之霸,如今却为了生存,在自己所有弟兄的面前跪了下来。
帮众们沉默了,肖?也沉默了,他忽然觉得,在这一刻,一切都已经颠倒过来。
他自己,才是坏饶那一方。
铁盛标缓缓抬头,虽然一闪而逝,但肖?还是捕捉到了那抹极度扭曲的仇恨与怨毒。
但齐泽辉显然没有注意到。
“董舵主,”铁盛标的声音已变得十分平淡,“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走吧……”
齐泽辉干笑了两声,从他脸上那难以隐藏的尴尬神情可以看出,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这一局玩得有点太过分了。
铁盛标最后一次躬身拱手,然后退了两步,转过了身去。
临出门前,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侧过头,淡淡的了一句:
“董舵主,保重。”
二人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铁牛帮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齐泽辉仍是愣在原地,脑海里一片混乱。肖?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捻起地上散落的药材,装回托盘中,递给了躲在一旁的老人:
“老人家,这沾了灰,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别,别过来……”老人家害怕的抱住了头,“二……二位丐帮的大侠,别……别动手,放过老汉吧……”
哗啦——
托盘翻覆,药材再度洒落了一地。
肖?转身走出了医馆,很久很久都没有回来。
……
又是夕阳西下,赤霞漫。
齐泽辉呆呆的坐在河边,双眼无神的望着水中的倒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慢慢的,他发现河水的倒影中多了一个人,一个提着酒缸、酩酊大醉的男人。
“板扎,你回来啦?”齐泽辉大喜的转过身去,“我找你找半呢,你怎么想起去买……”
嘭!瞬息间,他脸上就已挨了沉闷的一拳,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掉落进半人深的河水里。
他呛了几口,匆忙爬起身,揉了揉脸颊想要吐口水,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
“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打我?还下这么重的手?”
肖?醉醺醺的瞪着他,松了手任由沉甸甸的酒坛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摇摇晃晃的举起手指向齐泽辉,瓢着嘴大骂道:
“我……我……我打得就是……是……你!”
话音未落,他人已再度冲上前去,对着齐泽辉的腹又是一拳。
“干你娘!”齐泽辉踉跄着退了几步,险些栽倒下去:
“你丫的,来真的?”
肖?挺着一张大红脸不话,但他的动作已经明了他此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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