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两条走廊竟然碰到了三个人。
  “……大概是他们觉得比起人物肖像画,风景画更安全一点?”虞幸试着代入对方的心理,猜测着,“毕竟肖像画看起来诡异的太多了,那惨白惨白的脸和黑漆漆的眼睛就这么对着你,就算不是赝品,看着也瘆人,哪像风景画,就算画了个地狱,也总归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围观,心理压力要小一点。”
  “我懂了。”赵一酒说。
  他看向那个奶奶灰头发的青年,心中盘算着悄无声息路过的概率有多大,谁知他的目光刚落到那青年的侧脸,青年就似有所感,十分警觉地转过头。
  就像是接收到了某种警报一样,那青年几乎瞬间锁定了被鬼物参观者们隔开的赵一酒,目光相触间,对方的眼神凝了凝,手指不自觉的摸向身侧,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警惕地打量起赵一酒,和就站在赵一酒身旁的虞幸。
  赵一酒压低了声音小声对虞幸说:“他的感知好敏锐。”
  “啊,大概是有什么感知很强的身份,或者他本身就擅长感知吧。”虞幸不以为意,反而在回答了赵一酒之后,主动走上前去。
  奶奶灰头发的青年脚步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对于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感到有些忌惮,但虞幸却十分愉悦的发现对方的腿部肌肉已经绷紧,而且那看似随意的后退姿势,其实将自己的下盘调整到了一个很适合扑出去攻击的进攻姿态。
  这个青年并不害怕,而是伪装了忌惮的表象,随时准备如同猛兽一样撕裂他。
  真有意思,虞幸想。
  这种瞬息之间便能选择一套诱敌方案的战斗素质,真的非常难得因为这种素质对于鬼物作用并不大,这显然是一套应对同类的方案。
  这个奶奶灰头发的青年,想必打人应该挺狠的。
  一想到这里,虞幸不免担忧起来,万一这个青年二话不说给他一拳,他的身体素质能不能承受住这山崩地裂的疼痛?
  噫,希望能躲过去,顺便,让对方冷静。
  于是他先开口了:“嗨,朋友,你喜欢这幅画吗?”
  青年前面是一幅暗色调的古代宅院油画,有趣的是,这间宅院竟然是中式,宅院的檐角下挂着两盏血红色的灯笼,仿佛正随着风微微晃动。
  看起来这幅油画确实有一种隐秘的诡异感,虞幸眯着眼睛看向优化下方的名牌克罗迪尔。
  他还没仔细描摹这幅画的线条,那个奶奶灰头发青年便回答了他的话:“很喜欢,克罗迪尔先生的建筑永远画得这么漂亮,所以我在这欣赏了很久,那么你呢?”
  青年完美学习了周围那些鬼物观赏者的浮夸语气,并顺势获得了离得比较近的一位观赏者的赞同,他抿了抿唇,依旧在扮演自己的忌惮人设:“你也喜欢这幅画,打算和我一同欣赏吗?”
  “不是哦,这幅画有点小,旁边站着人就没办法好好欣赏了呢。”虞幸笑着,却没有半点退回去的意思,结合着他说出来的话,便很容易让人想到他是在威胁对方离开,他想要独占这幅画。
  果然,那个青年听到这样的回答,也有些想要冷笑。
  青年说:“这样啊,如果是你这样的大帅哥想要观赏,我当然愿意让你,不过……我看你有点眼生,真没想到,一向喜欢看帅哥美女的我,竟然没能在之前就发现你。嗯,还有你身边的这位先生,你们藏的可真深啊。”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鬼物们的注意。
  虞幸丝毫不慌,他回答:“没有,我们两个本来就矮嘛,你没发现我们也是正常的,我们当时和执棋者在同一个观赏团里,他也没能发现我们,刚才看见我们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呢。”
  他不是为了套关系才提到执棋者的。
  毕竟鬼物们哪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