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剁掉头颅也是个严峻的体力活,经历血战已经虚弱到无力乘胜追击的罗斯战士,他们无力这么做。
何必要收殓敌人的尸体?
下午,残阳如血。
休息了一阵子的战士,纷纷起身在尸堆中寻找己方的阵亡士兵。
他们处死弥留的敌人,偶尔也给予自己的重伤员一记补刀。
重伤是必死的,继续饱受死前的痛苦,还不如让同伴代劳给个痛快。
阵亡的罗斯军战士不停地被抬走,最后安静地躺在干净的草地中。
他们以矩阵排列,每十人排成一排。
随着收殓的战士越来越多,罗斯公爵那燃起的兴奋感,已经消散了一大半。
他任凭北风吹拂,就在夕阳下双手握住剑柄,深沉地凝视战死的兄弟。
他们都是些健壮的小伙子,也有稚嫩的面孔。
阵亡的斯拉夫人战士也被拉到这里,所有阵亡者等待最后的火葬。
他们穿着统一的衣服,即便沾满血污和泥土,在横尸遍野的战场依旧清晰可见,如此才能被正确且快有伤亡。”
“可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那就多准备矛手!”奥托突然震怒,这震怒实在猝不及防。
“老伙计,你……”
“可恶!”奥托使劲跺脚,“留里克那小子很聪明。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下令人手带上一根长矛!还有弓和十字弓,更要大量装备。你瞧,这么多战士几乎都死于砍伤!你再看,死者里的诺夫哥罗德人可有很多?”
夕阳柔光下,哈罗左森定睛仔细瞧,地区阵亡的斯拉夫人居然仅有二十人吗?
奥托继续,“这是血的教训,那些懦弱的农夫做了长矛手,竟变成可怕的力量。下次战争,每一名罗斯战士必须手握长矛。”
“那么剑与盾呢?那可是战士的魂。”
“我全都要!每一名优秀的罗斯战争必须有一支矛,一把长剑,一把斧头,一支短剑,一面盾。我还要大量的十字弓和弹弓!”
哈罗左森倒吸一口寒气“那样,我们就是整个人类世界的王。”他有指着蓝天,“看来奥丁也听到了你的祈愿。你瞧,这里有一千只渡鸦,奥丁在凝视我们。”
“好啊!等伐木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夜幕降临世界,天上繁星璀璨。
漆黑的世界在燃烧,空气中弥漫极为浓烈的焦糊味。
阵亡的罗斯军战士,他们有罗斯人、梅拉伦佣兵、耶尔马伦佣兵、斯拉夫人,分别躺在一百余堆松木与草堆之上。
全体活着战士披着甲,拎起全部缴获的渡鸦盾牌。
战前所设的祭坛边,留里克的极为年轻的女战士,她们头戴新采的菊花作为花冠,聚集一处,唱起“神圣的战争”。
就像歌词所唱的那样,大军真的击败个哥特兰军主力,最后的胜利已经一步之遥。
祭坛中的圣火映照着头戴鹿角盔的露米娅。她张开双臂,待歌声完结,就亲自唱诵起罗斯部族传承的祭祀颂歌。
非常扎眼的是,祭坛中立有一木棍,其上插着的正是哥特兰王哈肯的首级。
何为祭品?哥特兰王就是祭品!
突然,露米娅抬头望向天宇,以清脆的嗓音吼道,“诸神说,他们需要新的战士!就让这些勇敢的人们,去瓦尔哈拉吧!点火吧!”
本就燃起大量篝火的营地,逐渐成了喷发的火山,亦或是大地都在燃烧九个!
没有人再相信哥特兰人是一个威胁,他们以及他们的维斯比城,完全是待宰的大肥羊,何时动刀子就看屠夫的心情咯。
就如留里克希望的那样,维斯比成立的恐怖气氛正在发酵。
六千名哥特兰军战士出征,仅仅是半天的战斗就落得功亏一篑的结果。他们到底损失了多少人?恐怕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只有极少部分的壮年战士逃了回来,可以说这些人就是货真价实的懦夫。那些最勇敢的男人一直在与罗斯人拼命,最终落得个全部死亡的悲惨结果。
大部分的富贵商人、小富之家,经此一战宣告崩溃。
维斯比的捕鱼业、煮盐业和羊毛产业当是经济支柱,承载经济的根本主要依靠壮年男子的劳作。现在,整个维斯比十室九空,留守的那些老人震撼于族人的彻底失败,他们试图和逃回来的女战士聊聊,得到的多是她们失心疯的尖叫。
这一战哥特兰军实质战死四千余人,活着逃回来的几乎都是女战士与少年战士。这些人装备窳劣,体力与技战术皆劣势,其存在价值更多是充场面。
打败及二十多个豢养的奴隶。他们再死了,我只能亲自去杀敌。”
“你还想着杀敌?不要妄想了,我们必须逃跑。”另一商人似乎提出了可行意见。
“逃?逃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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