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岛的核心区已经完全成为一座防备颇为不错的木堡,堡垒主体已经要塞化,高大的木墙为堡内建筑设施提供绝佳之屏障。
即便夜幕降临,诺伦睁大双眼,她能清晰感受到这区区一座木堡竟也是大而有秩序的存在。
她不想贬低自己的家乡,但罗斯人的“海洋支路口”的要塞,真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岛内坐落着公爵的“行宫”,它是议事的所在,也是高贵者今晚的住处。
纯木打造的木刻楞,不仅有着厚实的木地板,它的墙壁也有夹层,里面塞满了蓬松的干苔藓。
它本是传统的人字形的房屋,这在内部人员看起来,抬头就见中心的那大梁着实有一点扎眼。
它被建设了一个木地板,使得创造出一个小的房顶隔间,有木梯直通。
房顶吊下灯盘,大量的青铜灯座里亮出淡淡火苗,再加上墙壁上安装的青铜灯座的火光,整个室内即温暖又灯火通明。
就是,温暖得有些太热了。
诺伦脱下自己的皮革头蓬,在温暖的室内只着灰白色的朴素麻布长衫,胸口那摆置的彩色玻璃、青金石的吊坠,让那安静下来所表现出的气质,似乎可以用温文尔雅来形容。
但是且慢,她可是个斯拉夫女人。
奥托这边可是一副乐呵呵的洒脱形象,这个老家伙头发和胡须几乎都成了花白,脸上也有明显的老年斑,面色本是苍白粗糙,这番喝了一些麦酒,脸色又红润起来。
“你这家伙就不像是个公爵,依旧是个酋长!”留里克的心里话自然憋住。
大商人古尔德在这里,忠诚的佣兵侍卫耶夫洛也在这里。
室内的都是亲信和亲人,唯独两个初来乍到的少女,对罗斯缺乏直观的了解。
奥托对后者是无所谓的,她们可以将漂亮的衣装放在一边,平静地躺下,自己的儿子会告诉她们一切。
现在,他只想听听儿子留里克的远征,取得了怎样的丰功伟绩。
他随口便嚷嚷“别的我以后再问。留里克,告诉我你经历的一切。”
“啊这……难道爸爸你只想听战斗的事?”留里克颜色有些许为难。
“什么?还有战斗的事?快说!让我瞧瞧你这小子是不是真男人。”
“那么,该从何说起呢?”
“就从你带着巴尔越大山,进入我们的北方领地,与我们交易最好的盐。因为这份联盟,我们的北方之地再不是只有积雪、木材和猎物。”
奥托听得如同做梦,他至少捋清楚了一件事,自己的儿子天然就是个优秀的领袖,这小子用胜仗稳固了和巴尔默克的同盟,也在山那边的挪威人那里获得了威望。
所谓知子莫若父,奥托在欢喜中直击一个非常核心的问题。
他轻轻放下粗野的橡木酒杯,严肃又带着情绪的爽快,直言“你这小子,竟是平静地说出你自己的功绩。你没有撒谎,也没有为胜利沾沾自喜。有人会觉得你沉稳?不!他们错了!你……你很疯狂。你!”
奥托猛地伸出手指,直指留里克的鼻子“你要的不是和巴尔默克的同盟,你要让它处在你的直接统治下。”
一支流矢之中靶心!
即便诺伦在这里,留里克见老爹懂得自己的新意,便也无需任何隐瞒。
虚伪地扯个幌子掩盖自己的野心?大可不必。
罗斯人和他们的首领究竟表现出什么气势?一旦有所了解就全明白了。
留里克豪言道“不错!我就是赏儿子的这番话,这小子稍微露出了一点獠牙,平静的面容说着狰狞的话,真是好极了。
不过现在就告知诺伦的野心,说实在的,留里克突觉有些为时过早。
罢了!罢了!身为罗斯的的君主,说漏嘴又何妨,王者就是一言九鼎,既然放下豪言就不必畏惧阴谋家。
但就怕诺伦这丫头嘴上没把门的。
留里克依旧掐着她的脖颈,力度猛地加大,惊得女孩啊了一嗓子。
“诺伦,你是我的女人,你给我生下儿子。我们的这个儿子将统治整个纳尔维克港区的民众,我们的儿子会比你的父兄更加高贵。所以,保守我们的这个秘密。”
“我!我……我不敢说。”
“这就好。”
这一幕斯维特兰娜全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们两人说的都是诺斯语,从自己仅能听懂的只言片语里,似乎和自己完全没关系。她本也不关心这些事,毕竟自己来罗斯也是带着重大的使命。
她本是天真又调皮的女孩,就是姐姐嫁入罗斯后,自己被迫变得沉稳。几年时间她的心性有了很大的变化,她被父母、兄弟灌输一个非常纯粹欢乐,奥托看在眼里,这一刻尽享天伦。他捋一捋花白的胡须,随手又把就被扔给门口护卫的战士“去!再来一杯。”
罢了,奥托深沉地咳嗽两声,终止了留里克引发的欢笑。
“这就是全部的战斗吗?真是太好了!你仅用一千人就杀死敌人三千。就是没有带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