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基尔拄着那刚刚做好的十字架木杖,又是身披黑袍,一顶黑色的圆帽遮住他秃顶的脑袋。
两名看似木讷的小随从紧随其后。
三人跟着报信的佣兵战士,谨慎地走近公爵的宅邸。
“就在这里!停下。”
有护卫的战士拦住三人。
“怎么?我们有问题?”埃斯基尔问。
“来人,检查他们可有凶器。”
一听这个,埃斯基尔平生一股气,他连忙解释,“我们是追求神圣之人,我们不会带任何武器。”
这话被一旁观摩的耶夫洛听到。
“不带武器?”他昂首走来,“我在不列颠听说很多事。那些王国有着同样的信仰,就是你所谓的神圣信仰。不带利器?你们的争斗不比我们仁慈。”
“这……是他们不够虔诚。”
“少来这一套。”耶夫洛继续命令,“兄弟们,好好检查。”
在法兰克,教士的圣体是不容玷污的!民众见了教士,或是躬身或是跪下,口口声声希望得到救赎。
埃斯基尔感受到一丝羞辱,不过那两位随从已经无所谓了。
他们不可能带任何利器对公爵不利,但那个木头十还健在赶紧享乐。尤其是他自感时日无多,浑身都毛发差成了灰白,健壮的自己终于成了老头子,而儿子已经是最完美的首领,自己当做甩手掌柜拂袖而去。
本来耶夫洛只是监督者,现在他竟亲自做起领路人。
埃斯基尔紧随其后,当他走过宫殿外墙,通过正门进入庭院之内,光怪陆离感扑面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竟用一块巨石铺设了庭院?不对!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耶夫洛无意废话,他保持着警惕催促快走。
埃斯基尔走在完全平整的巨石上,只见有些地方何其光滑,他甚至看到了阳光反射的掠影。
他见到的正是水泥地面。
自从罗斯的工匠知道了水泥的配方,用它作为建筑粘合剂是一个用处,用来铺设地板亦是用处。只是碍于它有限的产量,至今仅有公爵宅邸享有罗斯唯一的水泥地庭院。
埃斯基尔无法解释这一切,绝对平整的坚硬“石头”地面岂是奇幻能形容。
他终于进入了留里克的宫殿,两名随从被暂扣,唯有他本人得以上楼。
仅仅是上楼,又是一段奇妙的感位老传教士见过太多的领主,有年轻狂妄的,有老态龙钟的的。
他不知如何评价罗斯的留里克,这孩子已经是罗斯的实权公爵,其人浑身都是谜团。
他注意到这少年身边还摆着一个精致的宝箱,里面又能装载何物?
埃斯基尔谨慎坐下,他再抬头看到木墙上那一排狰狞熊头,又不禁心声恐惧。
该如何进入正题?留里克自有打算。
沉重的宝箱被打开,就在埃斯基尔的愈发加重的震撼中,留里克开始搬出其中的宝贝。
羊皮书、镶嵌钻石的黄金十字架、镀金十字军、更多的羊皮书,以及更多。
瞧瞧这些珍宝,看着看着,埃斯基尔狂跳的心脏驱使他站了起来。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颤抖着嘴巴急迫地问“你……你从哪里得到了这些圣物?”
东西基本都拿了出来,留里克摆在面前,昂气头故意说,“这些……都是我抢掠来的。”
“抢掠?”
“当然。我攻打了林迪斯法恩,我把修道院的宝贝都带过来了。”
“啊!你……”这话就好似晴天霹雳,埃斯基尔惊得浑身颤动,有觉眼前的少年不?”
“是感兴趣。可是我想不到,你来的目的真的是要感化我皈依。我不生气,我明白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很抱歉,我所来有为别事。”
留里克摆摆手,“先听我说。”
罢了,他翻开最古老的那本《出埃及记》,指着文字,“七十年前,有罗马的传教士抵达罗斯,希望我们接受你们的信仰。我们的大祭司并没有认同,传教士就留下了这本书。请你看看吧。”
说着,留里克将书推了过去。
埃斯基尔翻阅一番,越看越是惊悚。其文字是拉丁语无误,就是书写的字体和法兰克王国是不同的。
“这……真的是罗马?”
“是。”留里克点点头,“我知道有两个罗马,这是东罗马的书籍。你不是罗马人,你从法兰克来。据我所知,你还是个萨克森人。”
“的确如此。”
“那就请看这本。”
另一本更加厚重的手抄本书籍推到埃斯基尔面前。
“这就是林迪斯法恩岛的福音书?你果然……”惊讶中,埃斯基尔的额头已渗出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