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也可以成为男爵?当然可以。
为了避免贵族绝嗣,一些极端状态下的举措便有了落实的理由。
来茵河南岸的美因茨城有着厚重的罗马石墙,她本就是由罗马帝国扩建的永久城市,屹立于来茵河左岸,守望着北方的日耳曼世界。终究日耳曼的法兰克人在罗马的废墟上建立新王国,本是边境地带的美因茨逐渐成为王国腹地。
阿勒曼尼部落已经瓦解,其部落首领也化作了法兰克体系的贵族,此乃法兰克大征服时对于周边部族的妥协。
尤其是梅茨伯爵阿达尔伯特家族,其祖上正是阿勒曼尼的一个酋长。
这片古代阿勒曼尼人世代居住之地如今成了内战高峰区域,一系列的惨剧正在发生。
厚重的石墙无法给予在美因茨避难民众绝对的安心,在普通人看来,查理曼的嫡系三孙子、东方的路德维希大王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个家伙为了避免自己大权旁落手段粗糙恶劣,他强迫普通农夫去打仗,可悲的是这些毫无选择权的农夫拿起农具改装的武器,面对的几乎就是自己的同族。
大军盘踞在美因 终究他在疯狂耗损的主要是来茵高伯爵领境内的民力,他从没有将此地作为自己核心领地,如何耗损并无心理负担。
更糟的是,真正的来茵高伯爵一家去了北部的陶努斯山隐居,没有背叛也没有效忠,简直是扔下整片封地任由路德维希随便折腾。
本地大领主在摆烂,路德维希多了一丝泄愤的情绪,在搜刮本地民众余粮和人力资源上更加激进了。
就在这局势焦灼复杂之际,盘踞在拿骚的罗斯人竟带来喜讯。
蓝狐的罗斯军守着船只在城外扎营。
他本人带着一小撮精锐遂从,以及弟弟黑狐、弟媳索菲亚拿骚,在精锐法兰克重骑兵的护卫下走入美因茨城。
城市规模较大,就是缺乏繁荣火力。
蓝狐绷着一张老脸,他看到肮脏街边闲坐着成群颓废的民众。老妇面带愁容,灰白色的头巾遮面像是在掩饰自己的贫穷,而眼神懵懂的孩子尽是小脸黑黢黢,干硬的鼻涕粘黏在脸上也无大人为之洗脸。
这些人见到骑着高头大马的路德维希没有半点回避,只是抬头观望外什么都不做。
路德维希也不关注高,可真论及军事实力可不一定。
贵族国王,路德维希被俘、和谈时期,在北方见识到了太多的光怪陆离。公平的说他很欣赏罗斯人搞的那一套复杂又美味的餐饮,如今自己带着一批罗斯人的玻璃餐具爱不释手。
比起高贵典雅,路德维希今日能提供的餐饮可谓非常粗野。他下令烤一只本地的山羊,一定要选只羊尾油足够肥的进行烤制。烤羊没有特别的左料,唯有粗盐和百里香碎,吃肉时也是贵族亲自持刀子割肉,乃至亲自上手去撕扯。
仿佛一头熊坐在烈火烤得舒适的石物里,路德维希便是这样的一头野兽。他刻意等到肥羊烤熟才宣布宴席开始,将在城里发呆的异域贵族请来私会。
没有妻妾,没有侍女。路德维希当然有权力偷偷豢养些许女仆,弄出点私生子也是可以的。他不屑于这么干,此并非他因为信仰而造就的精神洁癖,所谓现在大哥洛泰尔分明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生死存亡之际自当所有心思用在战争,何必再想别的?
石屋如同密室,所有侍从离开,室内仅有四人:路德维希王,,最早是我父亲订购并赠予留里克王,尔后大王转送于我,最后作为礼物赠予你。我们四兄弟的佩剑都有相似的款式,皆出自同一位大师之手。”
路德维希从不知这个,“这么说,我的剑其实不甚高贵?”
“也不是。我们几兄弟就算效忠的王者有所不同,我们都是一方贵族。所订购的宝剑本就价值不菲,你手持的剑,订购价就足有两磅银币。”
真是商人圆滑的智慧,什么叫做“效忠的王者不同”,路德维希瞥一眼那个入赘拿骚家的小胖子,心中有所欣喜。
“既然都带着剑,我们都是大贵族。我许可你们自由行动!来吧!我们分食这肥羊。”
一块颇为肥美的羊腿肉由黑狐割入玻璃盘,他将之亲自端到索菲亚拿骚的面前。小姑娘早就馋得流口水,她一直不敢吱声,现在便闷着头带着准备好的小刀和叉子切肉分割啃食。
本来让这样一个小姑娘颇为不雅地加入贵族秘密餐会非常不合适,路德维希特意恩准这个拿骚男爵的小女儿参与,本质上并没有将她单纯看做一介女人。按理说,过去卑微的 “当真。”
“贪婪!”讶异的路德维希探着脑袋厉声质问,“何必呢?”
“哦?难道尊贵的过往连三百磅银币都拿不出来?要知道人家科隆主教可是支付了五千磅银币买和平。高贵的你连一介主教都不如?”
如此激将法激的路德维希咬牙切齿,身为王者他不便于指出自己现在确实缺钱。何止是缺钱?当前真是人困马乏疲敝不堪。
有一些瞬间,路德维希很欣赏诺曼人可以操持长船到处抢劫。迫于自己的身份,去做匪徒之事不止是下贱更是亵渎信仰,可偏偏去远方劫掠就是能短时间内解决军需麻烦的捷径。
其实自从在登陆点见到罗斯军队的那一刻,路德维希心中的恶念就起来了。恶事的确不适合自己派人去做,可诺曼人是